众人也跟着饮下。
各色菜品陆续上来。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到位,已不用烘托。
景明殿上,一派祥和,大多数人都开始忙着奉承临帝与显王。
唯有周敞这边,她本没对宫宴菜色抱什么希望,不过意外得了好酒。
古代的酿酒技术尚不发达,所酿的酒酒精纯度不高,且酸苦涩辣口感不佳,难得今日这酒颇有几分前世酒精饮料口感,甚至不用他再特别加蜂蜜加果汁调制,可以直接当成饮料喝。
如此,周敞一边瞧着群臣阿谀奉承,当成“猴戏”看,一边不知不觉,一杯接一杯,将风铄桌上那一壶酒都喝了个干净。
什么贡酒,这东西在前世就是饮料,根本喝不醉人。
周敞又拿起了自己桌上那一壶。
风铄赶忙凑过来:“九哥,少喝些。”
“没事儿,这根本算不上酒。”若是酒,周敞早就一百个拒绝,她也喝不下去。
另一边,歌舞无聊,“猴戏”更加无聊。
众臣倒是都不肯放过机会,纷纷向临帝、怡贵妃敬酒。
但说出来的话,毫无新意。
多半都是临帝英明,文治武功,过去一年中最大的功绩莫过于打赢蜃国,收复三州之地。
怡贵妃显得,打理后宫井井有条。
至于显王,那也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夸耀之词却也离不开,英勇神武、用兵如神。
显王摇晃着大脑袋,一边喝酒,一边毫不谦逊地一一收下。
今晚的宴会上,最抢眼的主角莫过于他。
周敞被这等“歌功颂德”之词弄个反胃,倒要用甜酒来压制。
风铄小孩子不能喝酒,也没人理会他,菜又吃不上几口,只得找周敞说话:“九哥,你知道显王兄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吗?”
“不知道。”周敞是不感兴趣,但目光还是又落在显王身上。
对面显王一身紫金的蟒袍,坐在端王下首,意气风发,推杯换盏。
端王一身绛红乌金长袍也是华贵,但风头全被显王盖过,只能闷不做声,心不在焉瞧着殿上歌舞。
“听说五哥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驻兵城外,直到父皇下旨封他‘耀威大将军’封号,才放了大部队,自领了两千兵马入城。”风铄今年虽然才十二岁,但毕竟住在宫中,消息倒是比周敞灵通得多。
“哦。”周敞只应了一声,觉得也是再平常不过的操作。
倒是风铄总是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也总是愿意谈论大人的事情感到好笑。
显王神采奕奕,眉毛都要飞出大脑壳,一手酒杯一手酒壶,正起身“迎战”络绎不绝上来敬酒之人。
这时,他身边就又多了两个簇拥,一人穿红、一人穿青,如一对门童。
奕王的记忆里,一个都不认识。
“红色、青色混在一起正好是紫色。”风铄就指着显王那边三人又道。
周敞还真没想到,这么一看的确如此,也跟着笑起来:“你倒聪明,可知那两人是谁?”
青、红二人紧跟着显王身后,形影不离,又是挡酒又是劝酒。
风铄嘟嘟嘴:“九哥怎么一点儿没印象?那不是显王兄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两个伴读,一个姓尹、一个姓韩,好像尹、韩两家都是军中司马又是姻亲。听说显王兄与二人关系亲厚,常年在军营中同吃同住,有人形容是就像‘铁三角’,是比亲兄弟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