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元亓无可奈何又谨小慎微,将声音压到几乎听不清:“不要再说了,这里不是元家,小心隔墙有耳。”
周敞耳朵一热心一跳,却还是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回忆起来时路上,百姓确实都在议论荣王贤明。
然而,就算绿菊所说属实,荣王也未必有心。
毕竟,一般谁会去注意这些呢?
另一边又隐约传来元亓斥责绿菊的声音:“都说了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三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不过我元家从来也不是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更何况能用银子办的事,也就不算事。犯不着再拿出来说,没地让人小瞧,就当是为我们自己积福了。”
“是,小姐,奴婢不提了,您也不必为这件事烦恼,还是等文公子这次科举高中,真如奕王殿下所言,抓紧机会……”绿菊的声音也小了不少,说到一半几乎听不清。
“你的嘴是越说越没个把门的了。”元亓的声音却大了起来。
周敞才反应过来,刚才绿菊的话,该是又被元亓制止了。
“好,好,奴婢也不提了。只是……,只是……”绿菊看来是个有话不说憋着难受的主儿。
元亓则好像一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开始渐行渐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不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可是就算元家有钱、无权也不一定要靠外人,不是还有元介嘛。”
是不是文倾言哪里惹元亓不高兴了?
周敞不免心生疑问。
这两人可别闹掰啊,文倾言哪是几百年才能出一个的帅哥啊,放在身边光看着都能当饱饭吃啊。
墙的另一半,绿菊似慌忙跟上去,声音不稳:“是、是,小姐说得对,还有小少爷,小少爷……”
周敞使劲儿把耳朵贴在墙上,凝神追听,却再听不清动静。
忽然“噌啷”一声响。
周敞吓得一个激灵。
一回头,高远正宝刀出鞘挡在她身后。
与来路相反的方向上,墙根下的一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啊……”瘦猴本也跟着周敞一路偷听,吓得整个人贴在了墙上。
“你……?”周敞一眼认出,指着那个黑色人影,“你是荣王兄的那个侍卫?”
话音一落,才警觉出了一身冷汗。
阴影中的黑衣侍卫一直直勾勾盯着周敞,眼珠一转也不转,不折不扣活死人样。
“你什么来路?”高远沉声问。
高远这一问,黑衣侍卫才收回目光,却并不回答。
周敞心中也有些发虚,这人该是看到他们在墙角偷听了吧。
不过顺便路过的事儿,怎么能算偷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