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一松手,将秦守摔回地上,冷哼一声:“哼,秦大人说本王逼你喝病人的水,那你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此次疫病如此严重,有多少医官在给病人诊治之时,小心谨慎还不幸染病,甚至不治牺牲。秦大人与病患同喝一碗水,竟然无事,这样的话编出来,谁人能信?”
秦守趴在地上还止不住颤抖,倒是能说出话来,但为时已晚。
临帝一开口,就等于盖棺定论。
再加上周敞一番说辞。
他先前所说的话是半真半假,大半都是端王要他这么说的,不过被打、被逼喝冰水可也千真万确,不过现在就是再冤,却也没办法了。
谁让奕王的爹是皇帝呢?
这样想来,奕王当日威胁之言却也就是实情。
拼爹,他怎么拼得过。
临帝看向瘫在地上的秦守:“秦守,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守惊魂未定,更不知还能说什么。
本就是端王逼迫他来指证奕王,现在奕王指证不成,心中更加后悔,奕王想来不会怎样,可他弄不好却要把全家搭进去。
事情折腾到这一步,周敞可谓大获全胜。
但她还要乘胜追击:“父皇,儿臣此次受父皇所托,治理疫情,可是搭人、搭钱,没有想到现在连名声也搭进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坚持不接,现在如此吃力不讨好,真是赔大了啊、赔大了。”
“呃……”临帝就怕奕王又哭穷,一个头两个大。
“你这是颠倒是非。”端王眼瞧秦守不中用,还要往上冲。
周敞就差掐腰歪头:“端王兄可是还有所谓人证、物证?若是没有,就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小弟都要怀疑,秦院首说的这番话,大约不是出自他本意,而是有人蓄意捏造,加上威逼利诱,就是为了陷害本王。”
端王再无法可想,踢一脚还趴在地上不起来的秦守:“秦守你糊涂了吗?当日你信誓旦旦,所言难道都不是真的?”
“是,不,不是……”秦守两只蝌蚪眼恨不能游向两边,现在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端王兄也不要再逼秦院首,左不过就是您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一张滋补的药方,意难平而已。”周敞直接戳破,又不咸不淡道,“不过,端王兄也知道四味药铺的规矩,卖出去的东西是断然不退货的。不过,这笔银子已经用来购买药材,捐给了西城的病患,也就算是你做了一件好事。至于,秦守,再逼,可就要逼疯了。”
“你……,我什么时候意难平了?”端王平时自觉口才尚算可以,至少不落于人后。
不知为何,近一年来,只要是遇上奕王的的事情,往往就不灵光,翻来覆去又是那套套老话:“你就算巧舌如簧,也不能混淆黑白,谁不知你那‘风过留痕、雁过拔毛’的脾性……”
“诶……”周敞打断,气定神闲,做思考状,“端王兄说话当心,这个‘好名声’多半还是拜端王兄所赐。端王兄既然这样说了,难道是想小弟多跑一跑您的端王府?至于刚才这一场诽谤,不知能应该赔偿我多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