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倒也是…”吕纯当然知道林子岱说的是狼千寻,他仔细一想,比起这位的事情,一个吕寒江的确有些微不足道。
“也罢…呆子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吕纯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林子岱与自己捆在一起,毕竟这种帮手可不好找。
“在这之前,林某想要回去看看乌云…”林子岱现在也没什么拖延时间的好办法。
“……”吕纯闻言一阵恍惚,沉默了好久才苦涩出声,“呆子林,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实在是愧对乌云…”
林子岱打断了吕纯的话语,拍了拍后者肩膀:“吕兄不必自责,施长老的事情错不在你!更何况…你已经尽力了。”
“你…都知道了?”吕纯有些意外。
“也许吧。”林子岱笑笑,“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自己所知道的是否会发生改变?”
“过往已成定数,哪里会有改变的道理。”吕纯叹气道,“罢了罢了,有些事情永远无法逃避!离开了这么久,老子还不知道玉壶宗被他们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走吧!”
一路西行,乌飞兔走,二人终于来到了一片焦土上。这里虽然是当年的玉壶宗,却再也没有了当年模样。
“吕兄,林某不是很明白,你为何要将他们留在这个地方,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路上,林子岱疑惑道。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任凭是谁也想不到,老子会在这里安营扎寨!”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断掉的铁索桥前,而出现在铁索桥对面的便是玉壶宗北峰。
前后左右看了看,确认过四下无人,吕纯这才招了招手,向着断桥之上走去。
说来也奇,吕纯虽然走出了断桥范围,却没有坠落下去,而是随着波纹荡漾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见状,林子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当年,因为北峰出现了那种事情,此处本来领先一步成为了焦土,但有趣的是,现在的北峰竟然一改旧日颓废,竟与外面的景象颠倒过来,宛若一处世外桃源。
听着鸟儿婉转歌喉,看着河水汩汩流淌,吕纯缓缓点了点头:“这群家伙的表现还算不错,没有辜负老子当年的一番辛苦!”
看着眼前的祥和气氛,吕纯心中一阵安宁。
当年他在泱都城贩卖丹药的时候,每每都会将草帽遮在脸上,幻想着自己身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度过余生。
虽然他还有无法拒绝的任务在身,但能在此种环境中沉浸片刻,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砰!”
“哗啦!”
一块巨石从头顶盘山路上落下,溅起了一片水花。
“三耳鼠!你给我站住!”
“不瞌睡!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抠门,反正这拐杖你现在也用不上,借我一下又能如何?”
“用不用得上是我的事情,借不借也是我的事情!上次如果不是你这混账将我的拐杖丢到水里,害得老子在水里淋了一天,老子怎么能发了几日的高烧?”
“我说不瞌睡,你这家伙不仅抠门,而且还小心眼儿!我不是和你说过当时不方便,等到雨停一定帮你找到,是你自己不听,那能怪谁?”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真等你帮忙打捞,我的拐杖都要被泡烂了!”
“别逗了,你这铁打的拐杖还能被水泡烂了,它又不是纸糊的!”
“我说它能就是能!识相的就快点还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嘿嘿,你这拐杖我是借定了!”
“可恶!石力士,给我砸!”
“嗖!嗖!”不瞌睡话音刚落,便见几块巨石从天而降,再次落入水中。
吕纯正在溪边享受安静,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浇成了落汤鸡,一张长脸变得铁青。
“岭北七恶!你们若是再这么折腾,都给老子滚蛋!”
“咦?谁这么不像话,竟敢在山下大呼小叫?”跑在前面的三耳鼠听到山下有人呼喊,一扭身子停在了原地,抱着拐杖向下张望,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破口大骂的吕纯,“哎哟!不好,爱管闲事的家伙回来了!”
“小耗子,这下看你还往哪里逃。”石力士终于得到机会,又将一块巨石砸向三耳鼠。
“哎?”三耳鼠闻言急忙躲闪,却觉手上一滑,然后有两道落水声响起,是那拐杖与石头落到河里去了。
“我的拐杖!嗯?”不瞌睡见状惊呼一声,紧随其后跳了下去,然后在空中发出了一声惊咦。
河水不深,不瞌睡很快就将拐杖找到,然后紧紧抱在胸口浮了上来,嚷嚷道:“三耳鼠,老子都被你气花了眼,竟然看见那长脸怨妇回来了!”
“呵呵…看来你们是日子过得太好,胆子都养肥了…”
“谁?啊啊啊!”
一道冷笑声从不瞌睡身后传来,然后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