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对不起，辜负了你们那样的笑。”芮小丹摆摆手道，她和项南可没什么关系。项南只是她同学肖亚文的前上司而已。

“可别辜负了，换个方式补偿也行啊。我可没他们那么黑心，我有半瓶好酒四个炒菜就知足了。”

“这还不够黑心哪？”

同事们又笑道。

“我是有几个月没请客了，也该请一回。行，你们定个时间吧。”芮小丹点点头，她做事向来爽利。

同事们一听，都说笑起来。

芮小丹心中却并不平静，还在琢磨刚刚项南的话。

“丁元英在电话里问的那句‘有事吗？’看似问得随意，其实却是一个‘意识位置’的问题。

说明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找人帮忙’这道程序，只有‘我能帮你做什么’的设置，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居高临下的意识位置。”

……

转眼来到大年三十儿。

下午时分，项南正在屋中盘腿打坐，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运透视眼看了一眼，就见芮小丹正站在门外。

项南见状，立刻打开窗户，抱着两箱泡面，纵身跃到了楼下。

虽然他住在五楼，离地面起码三四丈高，但对他来说，这点高度根本算不上什么，落地毫无声息，比片树叶落地还轻。

他随后抱着泡面便开始爬楼。

芮小丹敲了两回门，里面没有声音，又专门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人听，便转身下楼。心里还在想：他在古城一没亲戚二没朋友，这大年三十的能去哪儿呢？

就在这时，却见项南捧着两箱泡面上楼，不禁一愣。

“是芮小姐，你好。”项南笑着打招呼道。

“丁先生，你买这么多泡面做什么？”芮小丹惊讶地问道。

“过年了，地摊儿得过十五才出来，我到小卖铺备点吃的。”项南解释道。

芮小丹在刑侦工作中吃怕了方便面，一提“方便面”三个字就有厌食的条件反射，更不能想像连续吃半个月会是什么滋味。她说：“总泡方便面，能行吗？”

“不是泡，是煮。我专门买了一个小电饭锅。”项南笑道。

其实他平时都不吃饭的，这两箱泡面是他演戏用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芮小丹的同情。

因为同情是增进感情，加深好感的有力工具。

“你怎么一个心眼，你可以买点速冻食品，像包子、饺子、馄饨之类的，好歹可以调剂一下口味。”芮小丹笑道。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项南摇摇头道。

芮小丹心想，他没有冰箱，可能是怕屋里有暖气食品放不住。想到这她心说：笨蛋，这么冷的天随便找个袋子挂到窗外就行，还用冰箱吗？

她看看表，已经五点多了，而年三十的这一天通常一到下午就很少有卖东西的了，家家户户早就办好了年货。

“我没别的事。工作忙，提前来给你拜个年。”芮小丹笑道。

“同拜，同拜，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芮小丹说道。

“都挺好，谢谢，再见。”项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