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落在她脖颈上,扼着她的喉咙动作粗鲁着把人从地上拖拽起来。
守在龙涎殿外的奴才们跪在地上屏息凝神,一个个叩首在地,根本不敢去看主子们的肆缠。
若是有人这会儿悄悄抬起头来,便能看到少年眸似泣血,疯如恶鬼般要将手里楚楚可怜的少女生吞活剥。
“是不是只有阿姐彻底属于元夕了,才会忘了那条阉狗?”他一手扼住她的喉咙,一手挑起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
“只要陛下肯将人还给本宫,羞辱体肤,本宫...皆受下。”
“温幼梨!”他恨恨咬牙,唇齿涌过血腥,掐着她脖子的手倒是没再用力。
“求陛下开恩。”
温元夕看着她双眼缓缓闭上,知道她这是心意已决,哪怕今日被他羞辱,也要救下檀迟西那条阉狗!
手背阵阵滚烫,她那断了线的泪珠往他手背上砸。
温元夕只觉得好笑,哭着的人是她,有求于他的人也是她...
可现在,怎么好似他才是被摁了头逼着认输的人?
这皇位是他的,这天下也是他的,只是都不是他真心实意想要的。
“你要救的人在大理寺的地牢...”
“谢过——”
“不必谢朕!”温元夕松开手,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朕暂且还没要放他出来的打算。”
听他这样一说,少女顾不上左右,盈盈转身就像是要往大理寺赶去。
温元夕心如刀割,朝着那袭素色身影气急怒喊,“你若是想去见他,就给朕跪着去!”
寒风中,少女脊背一震,并没转身,更没有求饶。
她双腿软下来,在少年的注视下缓缓跪地,背如松竹般挺拔。
“温幼梨,朕不是非你不可!你要是现在认错——”
她撑着腿站起身,青丝被吹得凌乱,在风里张牙舞爪着似是不肯对他服软。
温元夕眼眶憋着泪,有种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的感觉。
他踉跄两步想追上去,却见少女往前跨了一步,又是跪了下来。
值得么?
为了一个阉狗,就这般羞辱自己?
阿姐啊阿姐,你也回过头看看元夕好不好啊...
阿姐啊阿姐,你不能这样欺负元夕,不能不要元夕啊!
温元夕没再追上去,他在赌...
赌她回头看看他,只要她回头,他马上放了檀迟西,把人抬去她宫里都行。
他只要她看看自己。
目送的人渐渐行远,只是始终没回过头来。
温元夕等啊等,等到泪眼婆娑再也看不到那个人影时,他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极了瑟瑟秋风永远都寻不到的春娃娃,被人丢在这儿,再也找不到家。
“阿姐,元夕错了!元夕知道错了阿姐——”
“阿姐你别不要元夕,元夕错了,元夕不跟阿姐赌气了。”
“以后元夕都听阿姐的,元夕会乖会听话,阿姐你回来好不好...元夕害怕,不敢了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