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是觉得...你定是疼死了。”
檀迟西看着她下巴尖儿挂着的泪珠子,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帮她擦拭掉。
他还是见不得她哭。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忽然胳膊收回来,人从凳子上噌的一声站起来,衣带潦草一系就跨步出了偏殿大门。
一套动作似躲似逃,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绿腰跟白鹭担心自家主子,忙是进殿看看情况。
“殿下,掌印大人他...”
“把心放在肚子里。”温幼梨自顾在桌边坐下,两手端起本是为檀迟西准备的鲜汤馄饨,凑上唇抿了一口汤汁,“今夜过后,掌印便再也舍不得伤着本宫了。”
绿腰和白鹭听的云飘雾绕,温幼梨却气定神闲将那碗鲜汤馄饨吃了干净。
叮咚:檀迟西黑化值减30点。
...
龙涎殿内,烛火彻亮通明。
温元夕坐在上首,王渊神色紧张站在阶下。
“右相不必担忧,拱卫司受右相调教皆是精兵良将,想来那细作逃不出这皇城。”
王渊嗯了声,随后便意识到小皇帝好似话中有话,自己刚才答话的态度又有些不妥。
“臣受先帝所托辅佐陛下。陛下当时年幼,拱卫司那群莽汉又各个桀骜,臣也只是暂帮陛下管教一二,待陛下重整朝纲时,臣定二话不说还权给陛下。”
王渊自认这一套说辞天衣无缝,不会引起小皇帝的猜疑。
他神色坦然与上首的少年对视,竟然看到对方眼底掠过一霎戏谑。
王渊敛眉端详,少年眉眼之中的玩弄与讥嘲早已不见踪影,还是唯唯诺诺的一副模样。
难道是他瞧错了?
胸口砰砰打鼓,可王渊根本没细究的功夫,殿外一声通传让他虎躯一震来了精神。
现在不是揣摩这小皇帝心思的时候,得赶紧先想办法拿回他与南疆北塞勾结的文书。
“陛下,不好了陛下——”跑进大殿的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
伺候在温元夕身边的刘喜瞪了那太监一眼,“陛下跟前好生说话,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是...是!”小太监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见这太监神色慌张,王渊也跟着提心吊胆。
不等小皇帝问话,他先坐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拱卫司的人呢,怎么还不来回话!”
“右相大人,拱卫司...”小太监抖了两下身子,硬是把嘴里的话给憋出来,“拱卫司的人都没了!”
这话一出,不仅王渊愣在原地,连温元夕也怔愣了片刻。
没了?
一个拱卫司几十号人,怎么会说没就没?
王渊一把揪住那小太监的衣领,双眸凶恶瞪着他,声音冷肃,“没了是何意?细作混进宫中,难不成那细作把一个拱卫司的人全给屠了?”
小太监不敢吱声,埋在衣领里的下巴却抖动如筛。
王渊后脊梁一下子凉透了,他逐字逐句着问,“拱卫司的人...当真全被灭了口?”
“拱卫司三十九人的尸体都在红炆巷里,死前被活生生挖了眼珠子,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的样子。”
“是檀迟西干的!通敌叛国的细作,定是檀迟西那该被千刀万剐的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