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晏出差回国,温幼梨已经跟谢栖在一起了有小半周的时间。
夜晚,推开别墅的门,温时晏并没第一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少爷?”张伯一愣,不过很快走上前接过温时晏拎着的蛋糕,“您不是说这次出国的时间会久一点么?这是提前回来了?”
“嗯。”温时晏拿出手机看了下日期,“明天幼梨不是要参加A市的高校戏剧节。”
张伯一拍脑门,也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明天了!难怪您会提前回来。”
“幼梨呢?”
“小姐刚排练完回来,应该在换衣服吧。”张伯挽起袖子问温时晏,“少爷晚上想吃什么?国外的中餐没家里地道,我给少爷露一手?”
“多做些幼梨爱吃的吧。”
张伯笑着应好,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絮叨,“少爷对小姐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小姐要是嫁了人受委屈也不用怕。毕竟有您给撑着腰。”
温时晏低头苦笑。
嫁人...
如果他一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是不是幼梨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看着她嫁给别人,生老病死,从此与自己再无纠葛。
这是他想要的么?
出国一趟,温时晏心底有了明确的答案。
他不想把她拱手相让。
既然她要穿上婚纱,让别人照顾一辈子,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温时晏不由想到这次出国,他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说要娶幼梨。父亲的表情除了惊恐就是不可思议,只有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想娶她。
想照顾她一辈子,想把自己所有的所有都给她。
“我离开的这几天,幼梨的情绪还稳定么?”温时晏走近张伯。
“小姐这几天情绪好多了。有时候还跟我皮,老是开我玩笑。”张伯摘着菜又说,“总之,就觉得小姐的抑郁症情况缓和了不少,各种情绪也比以前真实了很多。”
温时晏眉间的疲色褪去,脸上多了点儿温和笑意,“那就好。”
只是张伯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猛地蹙眉,“小姐应该是谈恋爱了吧,我看她这几天总捧着手机傻乐。问她吧,也神秘兮兮不跟我说,非要等你回来先告诉你。”
不等温时晏去消化那话里的信息,扶梯上,少女穿着粉色睡衣,打着电话正一蹦一跳下来。
看到温时晏的那一刻,她眸子亮着小星星,对他咧开嘴笑着傻气。
不过,电话依旧没挂断。
“知道啦知道啦,明天的演出服都已经熨烫好了,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管东管西的?”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少女面颊通红,语气带着娇嗔,“才不要你管我一辈子!”
她专心致志打着电话,丝毫没察觉到站在客厅里的男人指尖轻颤,视线不移紧紧盯着自己。
“我不跟你说了,我哥哥回来啦~”温幼梨扫了眼温时晏,继续笑着对电话里的人说,“明天见啦~还有!不要送花,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俗气死了。”
片刻,电话挂断。
温时晏看着小姑娘一脸羞涩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接着屁颠儿屁颠儿向他跑过来,笑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哥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少女摊开手掌,小脸一变,表情蓦地严肃,“给我带的礼物呢?拿出来!”
温时晏下意识把手揣进西裤口袋。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他攥在掌中。
见他半天没动,温幼梨撇撇嘴,一脸郁闷放下手,“没有啊?”
“有!”他薄唇动动,一手捏住她的指尖,一手把口袋里的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套在她手指上。
一颗粉色钻戒。
色相和品质都极好。
“粉钻?”温幼梨惊呼,“这么大一颗?”
“刚好在国外参加了一个拍卖展会,觉得适合你,就买了。”温时晏撒了谎。
他这次出国,除了要跟国外一家公司洽谈合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取这枚求婚钻戒。
现在,戒指取到了,也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一样,一切也都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好好看!”少女晃了晃戴着戒指的小手,“确实跟我很配。不过总感觉这戒指比较适合求婚用。”
说着,她把戒指给从手上取了下来,“哥!这么好看又贵重的东西,给我浪费了,你自己留着以后娶老婆用吧。顺便交代一下啊,一定要给我娶个漂亮的嫂子回来~”
戒指又被强塞回他掌心。
温时晏盯着手心里的那枚戒指,心头辗转变得苦涩。
温时晏,勇敢一点好不好?
难道真的要看着她以后嫁给别人,真的要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
你真的,
甘心么?
指尖绷紧,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攥着那枚戒指,“幼梨,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是“哥哥”,是他温时晏。
“好巧!”少女用力一拍手,“我也有话想跟哥哥说~”
或许是刚才看到她的表情和反应,温时晏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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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梨根本不给他不想听的机会,笑着把话说了出来,“哥哥,我和谢栖在一起了。”
温时晏呼吸一滞,许久才慢半拍着重复问,“谁?”
“谢栖啊!”温幼梨激动着扑向温时晏,“哥哥,我青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和他也终于在一起了~”
温时晏没动。
攥着戒指的手指缓慢松开。
他猜了陈星南,猜了周北樾,唯独没猜到是谢栖。
如果是陈星南和周北樾,他还可以去争,去抢。
但那个人是谢栖,是她爱了大半个青春的人。
他要怎么去抢啊?
少女还抱着他,又哭又笑着说,“我以前总觉得我是被‘幸福’遗弃的小孩儿,兜兜转转,原来‘幸福’并没有遗弃我,只是停下来在等我,等我找到它。”
“哥哥...如果我真的以后和谢栖结婚了,你一定会祝福我的吧?我想好了,等我结婚的时候,如果爸爸很忙不能回国,那你就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到他的身边。”
她满是憧憬的说,却让温时晏有种被开膛皮肚的疼痛感。
只能...当哥哥了么?
温时晏乱了,脑袋里跟在打架一样,逼迫着他做个选择,做个了断。
“我刚回来,先上楼洗个澡。”他推开她,近乎落荒而逃,连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也忘了拿。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了温幼梨一人。
也就恰好这时候,温时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一通电话打过来,联系人是“张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