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好看嘛?”
谢栖眨了下眼睛,发现刚才跳舞的少女正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弯起好看的眉眼。
或许是刚跳完舞,她胸口微微起伏着,白薄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蜜粉色,洋溢着清纯的少女感。
她怀里抱着油纸伞,微扬着头对他笑。
精致的五官没一点儿妆感,看上去让人很有好感,很舒服。
“喂!谢栖?”少女又好笑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谢栖回过神,忙往后退。
他有点儿躲着她的意思。
谢栖也觉得奇怪。自从那天在老孟的单身派对上被她亲了以后,他就哪儿哪儿不自在。
有时候,还总控制不住自己,老去细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想着她的柔软,她发梢清甜的味道,还有唇瓣...
谢栖“啧”了声,烦躁抓抓头发。
真他妈的烦。
他又去想...
“你怎么了?”温幼梨盯着他蹙紧的眉,担忧问,“不舒服?”
谢栖讪讪挪开脸,“...没”
“可是...”温幼梨用手指了指他的脸,“你脸有点儿红。”
谢栖下意识去摸。
都发烫了,能不红么?
关键他对着温幼梨脸红个屁啊?他们连那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
不提这茬还好。
一提,谢栖简直要炸。
脑袋里出现的画面也更多,更让他心跳加速。
“你管得着么?”他绷着脸,冷冷又说,“我是来接子宜的,不是来专门看你跳舞的。”
“...”
许久无声。
谢栖没忍住,挪到其他地方的目光又缓慢落在了温幼梨的脸上。
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了头。
她乖巧的像只小奶猫。
可那露在空气里的双肩不停颤抖,分明不是乖巧,是难受。
她这是...
谢栖舔了下唇。
那晚,她吻他的时候也哭了。
她眼泪一颗颗顺着面颊滚落,落在他唇间。
他尝了,没有她身上的味道甜,很苦涩。
意识到面前的少女在哭,谢栖一时有点儿手足无措。
他明明哄夏子宜的时候那么手到擒来,怎么到她这里,他就有点儿...急了?
“诶!”谢栖拧着眉,手指又在碎短的黑发上胡乱揉了下,“你...你别哭啊!”
少女吸溜着鼻尖抬头。
笑意温柔的脸上挂着泪。
“没...”她笑着擦脸,“看到你的时候,我只会很开心,不会哭的。”
嘴上这样说,眼泪偏巧一颗颗不争气的往下掉。
谢栖更慌了。
“温幼梨!”他倏然喊了一声。
少女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咬着唇瓣又缩起脖子直勾勾看他。
那模样,有些娇憨的傻气。
“你再哭,我就走了。”他板着脸,一字一句,有点儿像中学里的教导主任。
口吻是训她,是威胁她,但仔细一听吧...还有几分哄人的意味儿。
温幼梨先是一愣,而后没忍住,“扑哧”一下捂着嘴笑出声。
笑声很感染人,捎带谢栖也忍俊不禁,刚才用力板着的脸瞬间破功。
他在不知不觉中,也慢慢勾起了唇角。
两人相视而笑,眼风缠绕在一起,勾勒出些许暧昧的形状。
“谢栖——”身后,一道沉沉的女声传过来。
谢栖回头。
看清楚人影后,他脸上的笑意刹那有点儿尴尬,“子...子宜!我等你半天了。”
男人嘛,总是喜欢在犯了一些错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和错误,极擅长先发制人,先挑对方的刺儿出来。
温幼梨扫了眼正飞快向这里走过来的夏子宜,又瞥过神色紧张的谢栖。
有趣喽。
没几步,夏子宜走到了他们跟前。
温幼梨用手指擦掉眼角的泪珠,柔声朝夏子宜解释,“子宜你别误会,谢栖是来接你的。他刚才提前到了,看我在跳舞,所以就没先打扰,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是跳完舞才看到他的,就跟他说你没在,让他多等你一会儿。”
夏子宜盯着温幼梨湿漉漉的睫毛。
误会?
她能不误会么?
如果两个人是单纯的偶遇,温幼梨哭什么?
还有!刚才她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在笑,而且谢栖在温幼梨面前竟然会那么放松,那么自在!
他不是恶心她,恨她么?
“子宜。”温幼梨又轻喊了声,“你真别误会。我对谢栖...”
她顿了一顿,垂眸笑着说,“已经没有那种感情了。”
谢栖,“!!”
什么叫...
没有那种感情了?
她的意思是,她现在...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这话不仅谢栖在多想,就连夏子宜也后怕。
幸好自己提前回来了,如果真的再晚几分钟,谢栖可能真的要被人松动。
夏子宜深知不能在温幼梨面前质问谢栖。
就算她怀疑谢栖,她极度需要谢栖给自己安全感,都不能在温幼梨面前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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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学姐说什么呢!”夏子宜娇嗔一声,挽住谢栖的手臂,“我怎么会怀疑你跟阿栖~”
温幼梨看着她挽上谢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低喃自语,“没有就好...”
谢栖本来没觉得夏子宜挽自己胳膊有什么,就是被温幼梨淡淡看了一眼,他微微有了想把胳膊抽出来的冲动。
“阿栖,我好饿!”夏子宜一手挽着谢栖,一手捂着肚子撒娇,“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刚才和星南谈好了广告合同,我请你去吃大餐~”
“...嗯”他颔首。
“那你陪我进去整一下东西,我一个人收拾好麻烦!”不等谢栖说话,夏子宜笑嘻嘻拽着他的手就往舞蹈室里走。
很快,两个人又并肩出来。
谢栖没作声,夏子宜眯着眼对温幼梨摆摆手,“温学姐还要练舞吧?那我们就先去吃饭啦~”
温幼梨没看夏子宜,望着谢栖的方向轻点了头,“好...”
谢栖抬头,复杂的目光和她触碰在一起。
夏子宜不傻,察言观色也能感受到谢栖的变化。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离开,是不是作秀故意演恩爱给别人看,夏子宜明白,温幼梨也明白。
两个人离开不久后,温幼梨进了舞蹈教室收拾东西。
“梨梨...”
门口,卷发少年神色紧张地问,“我有帮到你么?”
温幼梨淡漠“嗯”了下,把舞蹈室的灯熄灭往外走。
陈星南快步跟上,伸出手想去碰她的手腕,却被她猛地一颤又吓得缩回来。
“梨、梨梨!”他慌张解释,“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只是...”
陈星南磕巴到说不出话。
他担心她害怕自己。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简直要把他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