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第四场骑士牌也分出了胜负。

几乎就是同一时间，不远处正在激战中凯瑟琳王后收到了规则反噬，一口老血喷出。

她原本是觉得那位银月首领能拖到自己杀掉的初九。

没想到还是提前结束了。

然而接下来更让人震惊剧情就发生了。

原本骑士牌的战斗结束，结界还在，「逐光者」也只能旁观的。

可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那个绿色光幕的屏障。

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

然后，

然后一只手竟然就伸了过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竟然穿透了结界！

怎么可能呐？！

按照扑克规则，骑士牌胜利之后，只能旁观的。

这家伙竟然走出了结界？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个斗篷人就轻松地迈过了结界，出现在了“王后”和“公主”的战场中。

“不会真是他吧.”

看到这里，季寻也眼角微微一抽。

虽然他猜到了这位会的出手破局，但看着这家伙如此轻松地穿过结界，他再次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既视感。

心中确认了，这家伙八成就是那蘑菇头！

当初在英雄之陵，贾彧就是这般完全无视了引力领域规则，直接到了圣杯旁。

手段不明。

但效果完全一样。

另一边，看到这一幕的凯瑟琳王后神情大变。

她顾不得吐血的狼狈状态，猛地抽身暴退。

从之前战斗一开始，她就一直注视着这位十三骑士首领的动向。

现在看着这人破开了结界出来，凯瑟琳心中更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死亡危机，心中厉喝道：“原来是新一代的「逐光者」！但.这家伙的领域竟然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旁人完全看不懂的「我即世界」那个领域。

但她却知道一些。

千年来，奥兰王室的宫廷供奉曾经和历代「逐光者」交手多次。

宫廷秘典中也传承了一些只言片语。

据说这个领域参悟到极高境界，就能扭曲法则，甚至能修改规则之力。

这就是这个领域真正的恐怖之处！

刚才那家伙无视了扑克规则，破开结界的举动，正是应了那些记载中的密辛。

“该死！”

凯瑟琳看到这里，心中暗骂一声。

也就意味着，那家伙极有可能根本不理会天使之羽的高位法则污染，直接攻击自己的本体。

成为王后之后，凯瑟琳还是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死亡危机，也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那那家伙怎么能离开结界的？”

“结界明明还在.”

“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都能离开结界？嘶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赌桌下的宾客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也有高阶卡师察觉了一些异常之处。

然而这一幕在季寻这个知情人眼里，却又冒出了另外一些想法。

看着刚才逐光者是小心翼翼试探后才破开了结界，但季寻却知道，如果真是贾彧，那家伙八成能一脚迈出去。

演这戏码，其实是故意给敌人留得反应时间。

季寻想到这里，眸光中也戏谑一闪：“现在这情况，那位奥兰王后如果有底牌，也该拿出来了啊”

旁观者都有人能察觉异常，久居高位的凯瑟琳王后，又如何不知道？

但即便是察觉了，她也无可奈何。

这种死亡压迫感也换任何人来，都没有第二选择。

逐光者的能力让他能无视规则，可旁人却不行！

此刻即便是有牌局外的人想救她，也办不到。

这位奥兰王后只能靠她自己！

生死关头，现实也根本没给她一丝犹豫的时间。

看着那逐光者的手伸出结界，凯瑟琳吐血暴退的同时，就已经咬破了手指。

然后她闪电般掏出了一张卷轴，用自己的鲜血在卷轴划出了一串咒文，同时晶眸一凛：“通灵术·天使降临！”

卷轴上灵光大盛，咒术瞬成。

就是这一刹那，天空中突然就亮起了一个巨大的银色九芒星阵法。

同时仿佛地狱之门打开，狂暴而浓郁的死灵之气溃堤般喷涌而出。

那些死灵之气在半空中回旋，形成了一个直径数十米，无数幽灵鬼脸组成的黑色气旋。

即便是隔着结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仿佛末日降临的大恐怖感。

“那位凯瑟琳夫人到底要召唤什么？”

“不会是骨龙什么的吧？”

“上次无罪城拍卖行骨龙袭城那次我就在场。动静没这么夸张的。好像是超阶生物”

“结界里，应该不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吧？”

赌桌外旁观的宾客们一个个脸色惨白。

之前还是看戏的心态。

现在他们都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致命危机。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不祥预感，仿佛那个超阶通灵物要是出现，恐怕空间规则限制不了它。

死亡的阴云在心中萦绕不散。

即便「黄金狮子」卡洛看到这里，后背也冷汗满背。

事态好像有些失控了。

天使之翼也就罢了。

真要那位王后通灵出什么恐怖存在，他们这些人被困在油画结界里，逃都没地方逃。

卡洛也期望不是什么棘手的通灵物。

但仔细一想更绝望。

如果不通灵出某些超阶存在，那位王后怎么有可能在十三骑士首领手里活下去？

那银色通灵阵法里的存在，必然是什么“大恐怖”！

旁人不知道这恐怖动静通灵术指向了什么，但季寻看着眼皮微微一挑。

这通灵仪式，他总觉得的莫名熟悉：“不会是那位吧.”

看着那熟悉银月神力，感受着那熟悉高位生物压迫感。

是了。

八成是他想的那样。

毫无意外地，那通灵阵法中，缓缓出现了一尊.死灵。

先是脚，然后是身躯。

一具有女性特征的尸体，没有头。

浑身死气腾腾，可死气中又散发圣光。

很诡异的感觉。

虽然这尸体浑身包裹着暗黄色的裹尸布，完全就是一尊木乃伊。

但季寻看着这自己还持有过几天的光暗裹尸布，已然猜到里面必然就是哭泣天使的无头之躯了。

“呵呵.”

季寻心中自嘲不已。

别看他阶位低，可大概是这里唯一见识过各种天使残躯的人了。

看着这无头天使被通灵出来，季寻的心绪也古怪了起来。

当初他在夏牧城秘境地宫里可是亲眼见识过这位的厉害。

祂会瞬移。

至于战力嘛.

隔壁那老头有发言权。

这位土系传奇强者上次可是亲自领教，差点一个照面就嗝屁了。

传奇尚且如此。

真要放出来失控了。

这宴会厅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得死。

上次季寻自己是因为有南镜命格的纠缠，这才幸免。

南镜？

这背后既然有的南镜母亲的布局，所以，真正目的其实就为了眼下？

“原来如此。这是逼是她拿出这天使残躯”

看到这里，季寻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他也突然知道自己的用处了。

想到这里，季寻也朝着结界边缘走了过去。

在一众宾客完全把注意力放在那无头天使身上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原本已经该谢幕的小丑，此刻又登上了舞台，站在了聚光灯下。

他本是微不起眼的“配角”，此刻却又牵扯到了关键的剧情转折。

那位凯瑟琳王后通灵出这存在，也是穷途末路了。

天使翅膀还好说，毕竟顶多算是一截肢体。

而这无头身躯，可是天使神力的载体。

凯瑟琳能融合天使翅膀，可不见得能掌控天使之躯。

至少暂时不能。

季寻不确定奥兰王朝的人收集天使残躯的目的是什么。

可明显，南镜母亲、还有十三骑士，都不想那些旧时代残党顺利得到。

所以就布了这局。

想要一次把天使羽翼，还有天使残躯都抢过来。

而且也只有奥兰王后身上，才会“爆”这种层次的装备。

草蛇灰线，布局深远。

此刻，一切因果脉络就清晰了。

既然那位「逐光者」都出去了，季寻也不怕去送死什么的。

他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突然又有一个人走出了结界，所有人的目光惊住了。

众人心中齐齐生疑：难道赌局的结界并不限制人出来？

然而事实是，那位土系传奇一心想护主，试了试，却怎么都离不开结界的范围。

季寻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出来。

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结界困不住他。

因为结界在他的眼里，就是一道可以穿过的普通屏障，这是规则允许的范畴。

后来想了想，也猜到了一种可能。

逐光者能出来，是因为超高的法则理解。

而季寻却完全没看懂结界的本质。

他觉得自己能无视结界，只能是因为joker印记的特殊词条。

小丑牌在很多扑克局玩法中，都是“任意牌”。

它能替代任何点数，

也能和几乎任何牌型搭配。

它不受规则约束，

它是自由牌。

这是扑克局本身的规则。

季寻现在在这牌局里的效果，就是随同公主恶斗毒皇后的那个“骑士”。

这就是这“扑克局·白雪公主”背景故事的全部。

季寻参与了这牌局，也才渐渐有领悟joker印记那“万用牌”词条的真正意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