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被刀晃了一下眼睛,怕他用刀伤到孩子,转而用双手握住了他拿刀的左手,把他的手往外掰。
哭的脸都花了的顾西西,也用力去咬坏人的胳膊,可是坏人穿得太厚了,他咬不动呜呜呜。
他就在坏人怀里扑腾着,去抓坏人的眼睛。
“啊——”赵三的眼睛被抓到了,痛得他叫了出来,还闭上了一只眼睛。
这娘们儿太难缠了,赵三脸上闪过一抹狠色,暂时松开了另一只手抱着的孩子。
顾西西掉在了地上,还好是屁股先着地,他顾不得屁股摔八瓣的痛,连忙站起来,跳起来就用头往坏人的裤裆撞。
爸爸教过他们,男孩子的这个地方最脆弱,要保护好他们的小鸟鸟。
还说,要是遇到坏人,跑不掉又打不过,就可以攻击这个地方。
赵三刚抓住余惠的头发,下身就受到了重创。
他“嗷”一嗓子,夹紧大腿,弓起了腰。
“小惠。”
顾淮赶到了,看到妻子被人抓着头发,对方手里还拿着刀,双目猩红,睚眦欲裂。
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冲上去,抓着男人抓着妻子头发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抓着余惠头发的手也随之而松。
“啊!啊!啊!”赵三叫出了三段高音。
顾淮在抓着他握到的手,往右一扭,“咔嚓”直接将他的胳膊卸了下来。
余惠看到顾淮,仿佛看到了救星,知道没事了,她们都安全了,身上的那股劲儿一泻,膝盖一软瘫坐在地。
“妈妈,呜呜呜……”顾西西扑进她怀里。
余惠抱着他,不停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这话是在安抚孩子,也是在安抚她自己。
耳边,是顾淮拳拳到肉的声音,和拐子的惨叫。
顾淮发狠地往拐子身上招呼,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晕过去了才停手。
“小、小惠……”顾淮看到余惠的脸,瞳孔猛地一缩,腮帮子骤然一紧。
余惠右边的半边脸,从颧骨到额头都肿得老高,又青又紫,显然是救孩子的时候被拐子打得。
顾淮膝盖弯曲缓缓蹲在地上,心痛得无以复加。
余惠只觉得头昏眼花,脑壳痛,看顾淮的脸都看不清。
她用沙哑的声音向顾淮道歉,“抱歉,是我没看好孩子,差点把西西丢了。”
顾淮眼眶一红,喉头哽咽,双手颤抖着去摸她的脸,“不、不用,不用说对不起。”
“是、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顾淮心里难受极了,小惠拼了命保护他的孩子,却还跟他说对不起,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也让他无比自责愧疚,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和孩子。
“顾淮……”
“嗯。”
“我头好……”晕字还没说出口,余惠白眼一翻,身子往后倒。
“小惠。”顾淮眼明手快地抱住了他。
余惠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曾经治病的医院。
在梦里,她似乎都能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
这是一种,让人闻了十几年,都无法习惯的味道。
她在医院里游荡,走到了曾经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医生,我老婆身体复查没问题吧?”
余惠推开门走了进去,里头的人却没有看到她。
她看到一个跟以前的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脸庞圆润有起色了一些的女人,坐在周医生面前。
她身边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约莫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用一种亲昵的姿态,揽着她的肩膀。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