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算得上是小众,侦探游戏?”诺伊尔觉得以姚诗现在的装束会喜欢侦探游戏。
“算不上,那游戏里没什么推理倒是,只是把各种的意识形态和该死的平常的故事塞进了一个人腐烂前救赎的过程。”姚诗摆摆手,睁开眼,望着整个役海,长叹一口气。
“意识形态,你现在开始考虑这个了,不过也确实,毕竟你的女朋友现在统治着一整个城市,但在末日里,意识形态这种东西很难评价与分析,南城现在是什么政体,整个夏国的统辖局呢,还有那净除机关,你们人类喜欢在较乱的世道搞些分裂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该考虑一下意识形态的问题了,如果天灾把统辖局粉碎了,你们作为最后的有生力量,要去拉起一张旗,去反抗天灾,你们又该秉着什么政策,信奉什么主义。”诺伊尔说着,自己也尝试在这里想象些东西,比如手中的零食,而现在她咔咔嚼着的薯片证明了她强大的学习能力。
“啊……”姚诗听着诺伊尔口中说的一切,只是张了张嘴,因为她口中带着薯片味道的话有些深奥。好在姚诗是老网抑云了。
“我在那里经历了混乱与无序,雾气弥漫的港口,钢铁林立的海面,麻木又艰难生活的人群,而游戏的主角,那个警探,一个普通人。”姚诗对着海面如同领导者发表着属于自己的演讲,而听众只有一人。“他在那里活着,艰难的找回自己,认知自己,酗酒,抽烟,威胁那里的人,帮助那里的人,在你说的各种意识形态中熵增。”
诺伊尔保持着沉默,大嚼着薯片,饶有兴趣听着姚诗在借那个游戏灌注自己的意识形态。
“可他保持着善良,那该死的善良。”姚诗说完也沉默了,而诺伊尔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冷笑着看着姚诗,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你又在找些借口,为着你得懦弱妥协。”
“是。”姚诗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你他妈怎么不去看看《三体》,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诺伊尔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姚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在惦记你那该死的仁慈与圣母感,我就问一句,白歌因为你的弱小死了,因为你那该死的善良死了,你会怎么办,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去考虑那么多吗。”
雨滴打在两个人脸上,姚诗冷静也怯弱,他理解诺伊尔口中的话。
“她也会那么做的。”姚诗说完有些后悔,因为白歌似乎不是那种愚善的人,但自己是吗,自己也不是,但自己真的难以为了拯救姚时晴的性命,将这一届整个莱西墨苏的新生给“薪火相传”掉。
这是两人那日商量好的计划,利用这次深渊,姚诗将所有女娲序列同源的人“吃掉”,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姚诗后悔了,不论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如何,姚诗只是觉得自己从诸葛泽带自己入行以来坚守的许多东西都在破碎,正义与生命似乎都是权力的载体。
而这一切都在自己主动亦或是被动的利用武俊时初现端倪。
“她真的会那么做吗,她坚持的应该是如果能够牺牲一群人换来所有天灾的死亡,她肯定第一个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诺伊尔试图张开一把伞,来应对头上的雨,可无济于事,最后无奈的坐在灯塔的外轮上,靠着那冰冷的石壁。
“她是一个复仇者,一个坚定地复仇者,你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如同沉默的烈火却又似细绳一般脆弱就是因为她自己的使命与仇恨,她这种人就是这种性子,背负着命运而无法去改变,你们只能是……”诺伊尔作为一个朋友理智的发表了自己最后的建议,也收住了最后一句话,她并没有想挑拨离间。
姚诗也不在意,白歌什么态度,他清楚的多,相比之下诺伊尔接下来的话更有意义。
“我不在乎你说的坚持,你去救人,我就去救人,你要去杀人,我就去杀人,我是天灾,没有这么多道德的束缚。”
“那你呢?”姚诗听得出她的想法,也感谢她的建议,只是姚诗有些不明白,她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也要仁至义尽到这个地步。
“友情,爱情,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是祂对你的报酬罢了,没什么意义。”
女孩仰着头,任凭雨落划过自己白皙的皮肤,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意义是什么,算是人,还是天灾。
意义,姚诗嗤笑两声,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把白歌当做救赎,继续和她在被布好的局中生活,亦或是拯救了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自己好像也——
烂透了
“找点意义吧。”坐着的女孩传来一点细不可闻的声音。
“……”沉默的姚诗起了些反应,却没往身边去看。
“你圣母还是当屠夫都无所谓,找点意义不就好了,我找我的意义,你找你的意义,拯救世界也好,还是就自己一亩三分地也罢,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干的,其实你所想的也就在那里。”
坐着的女孩站起,拍了拍姚诗肩膀上被浸湿的风衣。
姚诗沉默的望着诺伊尔,有些感慨,一个天灾都比自己想得多。
找找自己的意义,拯救世界做不到那就先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吧。
白歌算一个,诸葛泽算一个,姚时晴算一个,还有那昏迷治疗的谢馨然也称得上算一个吧。
好像,身边这个蹲着躲雨的女孩。
诺伊尔,也算一个。
光如泡沫般幻灭,飞虫从灯影中回过神来,离开了。
余音从空荡的螺旋中传来
“你会被主体回收吗?”
“不会。怎么着,你想泡我?”
“没有,朋友不行吗。”
“也行,你可以当我小弟,给我上供天灾,然后我带着你把最牛逼的天灾干翻,拯救世界。”
“吹牛吧你就。”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