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上甲板上呼吸一下咸湿的空气,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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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晃了晃大脑,没有带上黑暗中的大衣,推开门离开了自己的舱室。
通道是有光的,在最远处的通往甲板的楼梯口放着一盏煤油灯,
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最暗的,楼梯口处虽然也没有多少光线,相对来说较亮。
由暗入明,免不了联想到刚才的微光。
甬道内也是很静,皮鞋与木质的地板相撞并不是什么好听的声音,而平时令自己烦躁的某些人的房间也悄然无声,一切都透露着强烈的压抑感。
平时不过百步的路在此刻也显得特别漫长,似乎从房间内出来,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只是从一个囚笼到另一个囚笼,延缓自己意识的消亡。
平时毫无阻挡的的活板门被侦探以全身力气顶开,中年人没去在意断裂的支杆,只是看着甲板,深呼一口气。
感受着腥湿的海风,侦探机械的与外界进行空气交换。
男人的思绪也伴随身体状况的好转逐渐活络,深夜,甲板,男人此时不禁想起那根未被点燃的香烟。
先是口腔感受热腾的烟雾,紧接着顺随气管,深深地埋进肺中,再由肺将这来自深渊的气体完全呼出。身体与尼古丁结合的感觉令男人着迷,无数深夜里男人与香烟相遇,这次也不例外。
侦探左手掏出打火机,右手挡住轻微的海风,试图点燃嘴里那根刚刚被干瘪的嘴唇叼上的烟卷。
一次,两次,侦探有些急躁,开始打量甲板上的其他人,想去借个火,似乎今天的水手都格外的懒散,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
酒会,还是什么,侦探捂着后脑什么都记不起来,似乎侦探的认知里,也只有酒精能麻痹这么多的人。
事实上,这里被酒精麻痹最多的却是侦探自己。
不论为什么无人,海风与未点燃的烟卷已经让迷糊的侦探丧失睡意,潮湿阴暗的船舱并不如通透的甲板。
尽管侦探讨厌远处刺眼的光,可侦探仍然喜欢……
远处刺眼的光?
侦探有些惊恐,侦探记得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晚上吧。
怀表,怀表!
在不算升腾的光下,为了证明现在的时间,侦探急躁着掏着口袋,可一无所获,大致怀表被自己遗落在那件大衣里。
惊恐感代替刚刚的放松笼罩侦探的整个躯壳。
寻找不到怀表的侦探,踉踉跄跄拖着身躯来到海面前。
是海,海水那熟悉灰蓝色与白色。
借着诡异的光看清海面的侦探长舒一口气,似乎以为高枕无忧。
下一秒,蓝与白开始分割。
白,似乎是雾,开始上升,覆盖在蓝之上,而蓝是由其他颜色近似而成,在灰蓝下边,更像是一种黑,一种虚无。
虽然不是海面,可这种视像并不陌生,似乎就像倒映的天空,白的云与无色至蓝的空相互连接,成一条线。
侦探开始感到无力的晕眩感,随后想到了什么,惊恐的抬头,看见了
——浩瀚的,蔚蓝的海洋,一大块的,一整片的,覆盖整个天空,自己抬头所见的空。
天海中汹涌的浪在翻着,浪花的最高点与自己的视线相交,看上去好像海水滴落,而事实上除了窒息感并无其他感觉。
就如自己所处的行船与虚空相接,并没有浮沉。
窒息感也应该不是心里因素,不是身体的羸弱所致,只是因为靠近虚无,空气稀薄。
侦探开始怀念那个令人作呕的船舱了,起码自己不用见识这如此诡异的景象——天与海倒转的世界。
这些都不关乎光,侦探用手艰难的扶住栏杆,还有旧伤的双手支撑着整个躯体。
在强烈的光下,侦探运转着视线,想找到越来越刺眼的光之源头。
地平线处,或者说空平线处,那有一处强烈的光球以圈型扩散。
与侦探刚睁眼时熟悉的朦胧与虚幻感相同,这团光十分熟悉,是最初的第二暗室里的光团。
尽管眼泪横流,可侦探却死死的盯住这团光。
视网膜的刺痛和心理上的震撼摧残着侦探的意志,但在光里,凭借幻觉亦或是直觉,侦探看见了,两个世界正在颠倒与融合。
正如那海镜里一点点的光毁坏着线,一滴水与线相交却不被阻挡。
侦探就这样盯着,观测着崩坏与未来。
喘息如同开始时强烈,不知因心理还是生理因素所致。
光没有无休止的膨胀,脆弱的线很快被打破,赶在侦探晕倒之前。
巨大的光晕笼罩了侦探所处的整个海面,同时也吞噬了侦探自己。
在虚幻朦胧的光界里,船与男人不见一点影子。
姚诗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一切,包括吞噬一切的虚光,从乌鸦,到一个不知名的侦探。
少年看的很认真,以至于认为他自己也曾经见过这种诡异的事像,而孰不知,自己俨然处在如此虚幻朦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