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时囚(2 / 2)

深渊已死 没命有病 9865 字 6天前

眼看就快要翻到底了,大都是些垃圾广告和推销的,只要没有,某一个不正经的人那么这周应该就是美好生活了。

直至最后一个红点。猪:姚,今晚上来刷个本?

看见这个,姚诗的美好理想瞬间破灭。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模考,然后大休回去7702,美好的休息生活全没了。

姚诗痛苦的抱着额头,咬了咬牙,回复了一个“好”。

姚诗尽管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拒绝一个在病房里照顾过自己的人。

对于一个被病痛折磨几年的人来说,有人能在医院里陪着自己便是一份很大的人情,尽管病还是那个病,不会因为别人的照料而好几分,但起码有人在自己身边,即使死也死的有温度些。

只有那一次,自己拒绝了那个男人,或者说自己没有作出决定。但在那个男人离开之后,自己还是答应了男人的请求。

瞅了瞅还在熟睡的同桌,姚诗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了一句。

“老班来了。”

只见左边少女瞬间抬头,挺直腰板,手翻开书,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呃,人呢。”察觉不对的女孩悄咪咪的打量了一圈窗外和教室,发现没有老师,便戳了一下一脸严肃的姚诗。

“逗你玩的,下课了。”姚诗说完这一句,立马把右脚往左缩了缩。

“先别踩,说个正事,来张假条。”

“五十块钱零食。”

“成交。”姚诗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蔓延到了自己右脚。

“下课了”,谢馨然指了指表,“你可以叫出声了。”

虽然以姚诗的身体素质不会感觉到特别痛,但姚诗还是作了一个吃痛的表情。

然后在少女稍微有点愧疚的时候,瞬间满血复活,跑出教室。

看着后边稍微有些气急败坏的女孩,姚诗难得在游戏以外的东西上感到开心。

请假流程倒也简单,门卫那边基本不查,假条塞给舍长就能出去了。

教室离门口倒是不远,下三层楼,走大概不到一千步,就见到了带着墨镜,穿着一身皮衣,正朝自己招手的老诸。

诸葛泽看见姚诗也是没客气,直接上来揽着自己朝车走去。

“姚,我就知道你肯定得来帮我。”

“可别,我就不想看着你被异化体活活打死。”姚诗试着推了推诸葛泽的手,毕竟这玩意不久之前可能刚解刨过动物或者人类尸体。“停,咱别这么热情,正常点。”

“放心,这次解刨完洗了手来的。”诸葛泽知道姚诗想的是什么,故意说出来恶心恶心姚诗。

“呕……”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姚诗无奈的接受了要被这样裹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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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一路看看周围有没有认识自己的同学,争取在他们发现自己前遮住自己的脸。

车停的不远,诸葛泽也就恶心了姚诗不到一分钟,看着周围没人诸葛泽也就把姚诗放开了。

“副驾驶还是后边。”

“副驾驶吧。”姚诗不禁想起第一次自己和俩没气的大哥并排坐了两公里,一阵恶寒。

“放心,今天的在后备箱。”诸葛泽把姚诗想什么吃的透透的。

“停,大哥别闹了,今天去打谁?我直接竭尽全力好吧。”姚诗马上在副驾驶乖巧的做好,系上安全带。

“隔壁校区有一个学生顶不住了,这个事你来合适。”诸葛泽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电子烟抽了一口。

语气和脸色也由开始的轻浮,变为沉重,毕竟这种事不但意味着安全威胁,背后还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

比起对什么都有些迟钝和漠然的姚诗,这位手术台上的刽子手显然更注重生命的重量。

隔壁校区,姚诗努力的搜索着不断的记忆,争取找到有用的信息。

听同学说过,隔壁校区不是很大,但都是尖子班,放学时间比自己校区要晚个半小时。

有同学抱怨十点放学晚的时候,老师总要教育几句,看看隔壁,比我们聪明,还要多学半个小时。

“他们还没下课,位置应该是在教学楼的天台,也不知道这么瘦弱的女孩是怎么翻上去的。”看见姚诗有些呆滞,诸葛泽适当给姚诗补充信息。“能劝下来最好,可以不用引起骚动”

“劝不下来,就……速战速决。”

诸葛泽的语气带着悲伤,姚诗也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自己需要把一个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却变异成怪物的人杀死。姚诗有些悲伤的闭上眼睑,可手腕的血管却在激烈的收缩与窜动。

姚诗借手机的光看着手腕皮下的黑色物质疯狂的变化,不禁叹了口气。

这是自己的“甲胄”,也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如同那些怪物般的物质。

“你知道原因吗?”姚诗试图岔开话题来分散自己在“甲胄”上的注意力。

“还能为什么?学习呗,通常分为三种,不好好学学不会,好好学学不会,学会了考不好。”男人说到这个经验倒是出人意料的丰富。

“会有这么大的负面感情,甚至都造成源质崩坏吗。”姚诗倒是有些不解,自己平时周边同学也有考不好的情况,但是大多也就笑笑,脆弱一点的偷偷自闭一会,偷偷哭一会,自杀的,姚诗真没见过。

至于自己,在病床上的五年,这些东西早就烂熟于心,男人有时候还会考校一下自己,教自己一些难题之类的。

再加上近两个月的学习复健,姚诗即使现在去参加那个改变命运的考试,成绩也能排个中流偏上。

对于成绩不好,姚诗真没什么意外的感觉。

隔壁老谢,天天睡觉,不照样班里前几。

“就像你治病治不了,不治也不好,好了还复发。”诸葛泽嘴又开始损起来。

“停,再讲ptsd了,这也快到了,具体怎么操作,你说。”

“拿上这个。”诸葛泽从前边抽屉拿出个蓝牙耳机类的事物丢给姚诗。

“你翻墙进去,然后直接去最高的那座楼顶,我这边都能看见你的视角,劝人的时候听我就行,劝不下来就速度收工,一个小姑娘还能有多少源质。”

姚诗翻了翻白眼,想不明白刚才还在为一条生命悲伤的诸葛泽,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快。

“别看了,要是失败,引得围观,处理淡化,采集样本,制造遗忘模因都得我来干,两份工不好打啊。”

“所以就叫上了我是吗?”姚诗脸上开始有黑线出现。

还想再和诸葛泽争执几句,地方已经到了,抱怨归抱怨,该干还得干。

姚诗下车,准备开始计划的第一个步骤,翻墙。

但姚诗看见那个高十米,上边还有嗡嗡声,带电网的围墙,咽了咽口水。

“这真的是个学校,不是个监狱吗?”

随着姚诗的声音落下,黑色的黏胶如同毒液从皮下渗透,直至整个胶质物覆盖姚诗的全身,胶质物上还有许多黑色的,蠕动的血管,黑色的血在血管外和血管里都在疯狂的流动。

这不仅仅是一套甲胄,更像是一个在姚诗身上寄生的生命。

“姚儿,给点力。”

背后不远处的诸葛泽在车里大喊。

不是为姚诗鼓劲,而是为自己鼓劲。

解刨过无数死人活人的刽子手,此刻却在乎一个人的生命,多少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