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丰如深海的黑眸望着她,沉默。
顾唯一眼角有一条泪痕划过,她沙哑的嗓音很轻,“我原本以为我会被你宠坏。”
傅景丰听的叹了声,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料到我们会有这样一天,你呢?景丰哥,你料到过吗?”
顾唯一望着他平静的询问。
他一直知道她曾经多爱他。
所以后来每次他的问题一直是还爱他,而不是有没有爱过他。
车厢里寂静了好一会儿,只是他没停止帮她按摩她扭到的胳膊。
“你放过我何尝不是放过你自己呢?”
过了会儿她才又低低的说起。
“不要自以为是。”
傅景丰淡淡的一句。
“我连儿子的抚养权都不要了,景丰哥,你不会真以为这很容易做到吧?”
自以为是?
顾唯一依旧束手无策,可怜无助的模样望着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很快便有眼泪不争气的跑出来。
她想,或者也只有这一种办法才能叫他明白,她也很疼。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放弃了。
只为离开他。
他难道还不懂吗?
他们结束了。
“别装了。”
傅景丰终于又看她一眼,让她别装了。
她怔了下,还是那么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卖惨这招对我没用。”
他说。
“……”
顾唯一没想到他竟然看穿她的小心思,立即就推开他的手,转头看向窗外。
傅景丰又把她外套给她搭在身上,坐在她身边垂了眸。
这晚两个人回到家已经不早,傅景丰在她进卧室之前提醒她,“顾唯一,澄州路那边的房子不准再去。”
顾唯一背对着他,听完后并没有反驳,推开门进房间。
她心里是气恼的,他太专横。
所以她进屋后很快便低头盯着门锁,反锁。
是的,也不是只有他自己会把门反锁。
——
第二天一早顾唯一再醒来的时候,晃神。
看到一把钥匙在半空中。
不,准确的说是在某人手里。
她看着那把钥匙,又忍不住转眼去看旁边躺着的人,立即坐了起来。
“怀孕的人,慢点动。”
躺在她身边的人不紧不慢的提醒了句。
“你……”
顾唯一想问他怎么进来的,但是再看他攥进手里的钥匙,立即闭了嘴。
不过很快她就忍不住倾身去抓他的手:“把钥匙给我。”
傅景丰任由她抱着他的手,一阵柔软将他结实的手臂包围。
早上穿的单薄,那感觉格外清晰。
他的黑眸低沉的望着她,在看到她累的脸上通红的时候,他松开手。
顾唯一立即将钥匙拿走,却是翻身想把钥匙藏起来的时候又被拉了回去。
顾唯一一滞,问他:“做,做什么?”
“夫妻该干的事。”
傅景丰黑眸直直的看着她慌张如受惊的小兔子的大眼睛提醒。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