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炸了!炸了!爆竹炸了!”
“什么?!”
“烟花坊炸了!”
曹庚就跟在祁霄身边,听他用一口纯正的刑天土话大声嚷嚷,真好似是土生土长的齐国人。他们刚进刑天关的时候,祁霄和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用刑天土话与人对答如流,曹庚在那时候就已经震惊过了,可直到现在,他还是会在祁霄张口的时候不由怔愣。
祁霄没空理会曹庚在想什么,带着人顺着墙根混在人群中,急速往北城门赶。
刑天关内突然就乱做了一团,四处火光腾跃,街上的人慌乱极了,四处窜逃躲避,哭喊震天。
刑天关守将陈河站在城楼上大声责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好像是烟花坊走了水,突然炸了。”
“烟花坊?!城中就一个烟花坊!你看看!你自己看看!现在城里少说有十几处着火点,都是烟花炸了?!”
“……这这这……将军……”
“妈的!废物!大过年的!把城门给我守好了!我亲自去看!”陈河踹了副将一脚,高声喊,“来人!十人一队,快往着火点救火!”
“轰!”陈河话音刚落,一声震天巨响,连脚下的城楼都跟着震了震。
“怎么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是火炮库!!”
“操!”陈河大骂一声,“敲鼓!全城戒备!敲鼓!敲!”
就在同一时间,西城门被悄然打开,陆秀林和白溪桥领着六千人涌入刑天关。
陈河从城楼上下来,带着人就往火炮库跑,火炮库离北城门很近,一刻时间就到。
陈河望着火炮库那处冲天的火光带着浓浓的黑烟像一条巨大的恶龙盘踞在夜空中,他越跑越快,心里越发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除夕夜的,怎么就炸了?!
火炮库、烟花坊!怎么能都炸了?城里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多地方着火?!
敌袭?!
怎么可能!凤林山大雪封山,嘉林关一切正常,哪里来的敌袭?!而且就算是敌袭,怎么会从城内闹起来呢?!
这几日,什么都没发生啊!
陈河一团乱麻,赶到火炮库前,就见身边来往许多人小跑着一盆盆水往大火里浇。
可火药的浓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人都靠近不了,水更是全扑在地上了,连黑烟都没浇到。
陈河大怒,伸手抢过一盆水准备自己去扑火,怎想得到他夺过水盆时,身边的那小兵突然拔刀,就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那人的面容,很年轻的一张脸,被烟熏的黑黑脏脏的,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冷得像他手中的刀……
“咚!”
陈河人头落地。
祁霄捡起陈河的人头系在自己腰间,手中的刀卷着火药的黑烟,衬得他好似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跟着陈河一路来的副将看到这样的场面吓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喉咙里呜咽着发不出呼喊,眼睁睁看着祁霄走到他面前,抬手、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