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忽然抓住了重点：“今日是张远流返回天师府的日子？”

师父疑惑道：“弟弟不知此事？……不对，弟弟刚才似乎喊过天师大名了。”

“别一口一个弟弟的了……”我尴尬道。

眼下师父的噩梦没有线索，那跟着师父去见一下四十年前的张远流也无妨，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于是我干咳两声，道：“师……哥哥，咱们结伴而行，一起进去看看吧。”

“我正有此意！”

师父反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领着我往里走。

在过去，男人之间互相挽胳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这个纯真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要更近得多。

我被师父强行领着走进天师府广场，只见这里早已经人山人海，天师府广场的中心位置设立了简单的法坛，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十分隆重的布置了，但放在四十年前则显得简陋许多。

我们进来之时，天师之位的传接仪式已经结束，我看到张远流就坐在天师椅之上，还未行就将木的玄通法师在张远流的身边，正式承认他天师的身份。

四十年前的张远流，已经有些年纪，看着与四十年后差别并不是很大。

此时的他春风得意，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悦，整个龙虎山山下弟子，都对他寄予厚望。

就连我身边的师父，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尊敬之色：

“天师血脉回来了，咱们道门群龙无首多年，未来一定会有所改变。”

我忍不住侧头打量着师父，只觉得现在的师父对张远流无比的信任，甚至有几分崇拜。

可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师父对张远流看法发生了改观，又是什么让师父的性格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哥，你觉得张远流能做好天师吗？”我好奇地问。

师父笑道：“天师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杀红法衣之境，如此天赋前无古人，相信要不了多少年，他就能晋升天紫乃至玄黄法衣。一旦有了实力，道门各派也会主动臣服，我相信他一定会承天之运，做好天师的。”

原来曾经师父对张远流也寄予厚望，只可惜未来要让师父失望了。

“如果张远流未来没做好天师，你会失望吗？”我问。

师父摇摇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师父啊师父，未来的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您发现张远流没做好天师以后，您说的可是：张远流，我X你X！

……

罗天大醮结束之后，我也无处可去，正好师父提出邀请，说玄通法师会在授箓院中开坛讲法，邀请我跟他一同前去听讲，我便答应了。

现在我算知道了，破解噩梦之事急不得，必须顺其自然。

而且从师父四十年前的记忆里，我可以再一次了解天师府，说不定还能发现张远流的弱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