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锐角,然后通过。”陆凝喃喃说道。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空中又响起了一声响亮的碰撞声,这次白狐看清楚了,是天目一上的一颗小石头飞到了空中。
一颗……声音……
哪里都不对!
白狐听到泰发出一声哀嚎,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反倒是拂晓带来的过滤能力只是让白狐略有些眩晕感而已,泰可是已经开始大面积异化了。他艰难地站起来,苦笑道:“看来现在叫不醒她,我还是离这里远点,这个对我来说有害程度过高了。”
“你们的个体文明计划也无法抵抗幻星症候群吗?那还有什么意义?”
“前提是我确实是唯一一个个体。我不应该为了那种使命感来询问你们,很显然现在你们已经有了很多种应对手段……抱歉。”
泰说完,脚一蹬迅速离开了这里,几个跳跃就离开了上百米远,但就在这时,一道血红色的实体带着鲜红色的尾光命中了他,将他钉在了一块岩石上。
“你还要接受审判。”
投出投矛的墨凝烟从远处慢慢走过来,身后跟着庞大的生物机械士兵群,以及两名身穿白色金属装甲的队员。她的双手视觉上看处于一种无法看清的状态,就像是有无数全息图像围绕着手循环播放一般。
“墨凝烟?”白狐问了出来。
“超新星在即,我来看看这里的结果究竟如何了……她还真敢。”墨凝烟一眼就看到了陆凝这种出神的状态,也瞬间明白了她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狐挪了一步,挡在陆凝前方,“现在所有人都在尝试解决幻星系里面的问题,这时候最好不要内斗!”
“你知道我和她的一些私人问题,看起来也是到过因果钟的旁边了。不过这种事和你无关,你也不用挡着她,现在我的手段杀不死这个状态的她。”墨凝烟笑了起来,“并且我很想看看她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白狐冷静地问道。
“你素质不错,她的副官吗?”
“只是联合的队伍而已。”白狐知道胸口的铭牌已经被遮住了。
墨凝烟也没在意,抬了抬手,生物机械士兵就四下散开戒备起了周围,她自己居然就找了块大点的石头坐了下来。
“超越时空,战胜因果。”
她轻抵下颌,从远处注视着陆凝周围的空间变化,由于手部的状况,白狐甚至开始看不清她的下半张脸了。
“因果钟说白了也就是类似的东西,通过堆积时间和空间的扭曲和悖论,将因果顺序压碎。你想必已经见过因果钟了吧?水槽里面的东西就是最强的杀伤武器,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猜不到。”
墨凝烟促狭地一笑。
“水槽里装的是水。”
没等白狐再说什么。她就继续说道:“是普通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水滴落下的频率和周围那个大型的虚数空间发生器产生消灭虚数空间的时间一致,每一滴水落下的时候都会穿过虚数空间,但是因为发生和消灭的间隔小于一秒,水滴在穿过虚数空间之前,提前了一秒的另一滴水滴就会从空间里落下,与此同时,空间消灭。”
“……”
“两滴完全一样的水滴会一起落入水槽。当然了,时空稳固性不会被区区一滴水的因果同时存在而压垮,但这个过程在持续。”
“所以我们才对水槽有强烈的不适感。”
“普通的认知无法接受同时存在的原因和结果,你们看到的是悖论本身。”墨凝烟点了点头,“之所以叫因果钟这个名字,只是我稍微统计了一下将这个星系的因果彻底摧毁需要的水滴数量,然后算了下时间而已。它的具体形式没有区别,只要能做到类似的举动,就能办到。”
“摧毁因果……会怎么样?”
“会保护我们的联盟。”墨凝烟笑了笑,“这个星云里所有的诞生和消亡都会不复存在,所谓蓝巨星,游骑兵,观察者,幻星症候群……这些都是从未发生,也没有结果的。它会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只是病毒既然从未产生,也就不存在什么通过信息感染他人的事,彻底安全。”
“我们,会怎么样?”白狐艰难地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不存在。”墨凝烟语气略显遗憾,“这里的因果既然消失,一切就会变成联盟向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发射了探索飞船,或许有人会因为这种被变成愚蠢的决策受到处分,或许关于幻星的珍贵资料全都会变成白纸一张,不过就结果而言,联盟得救了。我觉得这里的人们应该也做好了这种最坏的打算。”
“你要杀死我们所有人。”白狐冷冰冰地说。
“这是最终手段,没有缓解余地的办法。”墨凝烟耸了耸肩,“我倒是没想过陆凝居然这么快就能学会,甚至利用自己获得的力量开始人工制造这种因果摧毁效应了。”
“什么?”白狐猛一扭头。
“我们就是在讨论她的问题啊,你不会以为我是科普呢吧。”墨凝烟摆了摆手,“她正在通过天目一上那些被催生的低级幻兽本能释放的力量拼合空间的残片,模板则是虚数空间。等她把一切都连接在一起,她能在自己的空间内独立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虚数空间,然后将随便什么东西扔进去,原因和结果将会在她所标定的位置碰撞,彻底压碎一切。”
说到这里,墨凝烟盯住了白狐,这让白狐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认为,她只会瞄准一个地方。”
蓝巨星的内部。
“难道1号前哨站的计划……”白狐愕然。
“他们意识到了这是一颗异常天体,却没有将它当成真正的异常天体来处理。吸收能量这种事如果管用,按照基准能量法则这颗蓝巨星根本不会超新星爆发。”墨凝烟摇了摇头,“陆凝很清楚这个事实,她也从来不会寄希望于别人的计划成功,在这方面我们是一样的。同理,如果她的‘因果钟’失败了,那么我的‘因果钟’就是最后的处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