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林业局的在编员工，警察把刘主任他们带过来当然不是怀疑他们和意外救了的在逃犯是一伙的——咳，虽然不排除这可能，但绝不是主要原因——只是做个笔录。

“所以你们是跟着老虎发现的洛耀祖？”

“对……不过他叫洛耀祖吗？”

这是刘主任。

“你是说老虎绕着洛耀祖走了一圈，但没有攻击他？”

“是啊是啊，那老虎可灵性了。”

这是小林。

“洛耀祖的伤是被蛇咬的？”

“哎，是，要不说我们山里的动物灵性呢，历史上我们这儿可是有山神的。”

这自然是方叔，只不过方叔犹豫了会，问：“洛耀祖……洛，他是洛家村的人吧？警察同志，我听村医说他手机里全是偷拍小姑娘的照片，他犯的罪……是？”

负责做笔录的警员看了他一眼，没点头，却也没否认。

这便是猜对了。

等林业局的五个人再次聚集，方叔就点了根烟，在刘主任的瞪视中莫名其妙地吐了个烟圈：？

刘主任：“老方你不是戒烟？”

方叔就惆怅：“想起来一点往事。”

“什么往事？”

“唔……不太好说。”

突然又不想抽烟了，方叔正襟危坐掐了烟，拍拍肚子：“主任，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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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任：“……请请请！”

小林和另两个年轻些的同事欢呼起来，方叔慢悠悠跟在最后，心里叹气：哎，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呢。

方叔一直在林业局工作，不可避免的要和附近的村子打交道。

附近的三个村，守山村龙河村还有一个隔得比较远的洛家村，好多年前方叔就对洛家村印象不好。

盖因洛家村发生过的，阿公卖亲孙女给村里老头的事件。

怎么会有这种长辈？

怎么能有这种渣滓？？

方叔还记得自己看到洛家村边缘的老头旧屋门前，撒了一地的鲜血和呼啸的警笛声，以及叫嚣着这事没完的半大少年洛耀祖。

也记得在那之后他看到过镇上的无业游民跟着洛耀祖一块激烈地商讨着什么，往洛家村去。

他们脸上的兴奋油腻而充满恶意。

好在他不放心跟过去之后，在半途便碰到了折返的这群混混。

现在想想，那孩子应该是当初的洛姣、现在的郁姣郁同学吧？

看他这眼力劲。

再深入想，山里狂奔的两个身影，有一个是不是格外眼熟呢？

如果真是他们的‘德鲁伊’小顾问，那洛耀祖的伤、东北虎的出现和山脚的毒蛇、突然中病毒的手机……

真的只是巧合吗？

方叔叹着气抢走了刘主任筷子上的最后一块排骨。

刘主任：“老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方叔嚼着排骨，声音含糊：“没什么事，就是想到三年前，在守山村看到个横幅，庆祝孩子中考成绩呢。”

“哈哈那父母一定很爱自己的孩子。”

“是啊。”

红底的横幅，‘庆祝爱女郁瑶瑶中考第一’十一个字金光闪闪，父母之爱也亮闪闪。

方叔记得那年镇中学中考第一的奖学金是一千块。

巧了不是。

洛老头卖孙女也卖了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