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的林地之中支起了一大一小两顶帐篷,大的普普通通,小的就精美多了。
它采用洁白无瑕宛若丝绸的布料制成,四角各挂着一只水晶吊灯,飞蚊小虫一旦靠近,就会被丝丝灵光击成轻烟。
整个帐篷的表面布满了符文,使里面清凉干爽、幻境怡然。
即便外面大雨倾盆,里面也照样阳光普照,小小一个帐篷住的像行宫一样舒服。
正前方是一面星空纱帘,其上斗转星移、星辰熠熠。
突然一只玉手从“银河”中探出,轻巧一拨将“银河”划分而开,从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神清气足的小白。
此时小队已经彻底远离了绿沼林。
也就是到了这种清新纯净的地方,小白才肯把心爱的帐篷拿出来使用。
小白倒背双手,白靴轻巧的踏在柔软的草皮上,张望了一眼远处,那里人影交错,上下翻飞。
“武哥他们真是有气力,一晚上没睡还打得火热!”
小白嘴上如此说,心里也明白,陆修到下个镇子就与众人分别了,再不抓紧时间习剑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如今离镇子只有三四里,宗立武还是让众人就地扎营休整一番。
小白不管许多,钻进帐篷就美美地睡了大半天,起来顿感饥饿,取来肉干放在火边烤上。
小队在林子里一待就是三天,直到把干粮吃完才北上进入灵台镇。
要说这塬州真是荒凉,难怪是金国最没存在感的一州。
到了灵台镇的当晚,几人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大桌子菜开怀畅饮了一番。
一则是大伙好多天没吃上酒菜了,二则是为陆修送行。
一顿饭吃的酒水四溅、菜肴横飞,闹得乱七八糟。
店主若不是看在赏钱的份上,早就把这帮脏兮兮、一看就是刚进城的乡巴佬撵出去了。
酒楼打烊之后,他们又醉醺醺的各提一壶酒叫嚷着去附近的方寸山看日出。
小白可没有闲心多陪,她要抓紧时间把一路采到的药材炼制成药,不然药力就流失了。
除此之外,回复法力的药剂也告罄了,她需要再炼制一批出来的,今晚想必要忙到大半夜啊。
宗立武四人摇摇晃晃、大呼小叫、推推搡搡,惊醒了整条街的街坊。
“谁呀,大半夜的大呼小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嚎什么丧呐!”
“喂,楼下的,别喊啦。我刚把母老虎对付过去,你们把她吵醒了,我可遭罪了!摆脱小声点儿…”
“谁这么缺德啊,刚把娃娃哄睡,又给他吵醒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外面的别喊了,要耍酒疯滚远一点,别把老子惹火了!”
“出什么事了?我听到着火什么的,不会失火了吧,你去看看…别管他,几个流氓罢了,我们继续…”
宗立武几人被骂了一路也不知道收敛,甚至借着酒劲对骂起来。
四个人骂的可难听了,和十几个人吵都不落下风。
他们走到哪里,灯火就传到哪里,整条街都沸腾了。
“你们几个二流子,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再敢嚷嚷,老子下去教训你!”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却穿着一件红肚兜,他敞开窗户两手叉腰厉喝道。
连桂满脸透红摇摇晃晃说道:“我是二流子,你是二椅子,有种下来打我!”
“二椅子?你敢骂我是二椅子?你个丑八怪别跑,等我下去揍你!”
真等他抄起板凳下楼的时候,连桂几人早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一路上,那些被骂急眼的街坊,家境不好的就吐口水,条件优渥的就扔几个鸡蛋和菜叶。
宗立武四人吃醉了酒,脚步不稳却偏偏能一一躲过,偶尔捡起泥巴回敬过去,真把沿街的居民惹恼了,纷纷冲出家门算账。
“快跑快跑!”四人虽然烂醉,但基本的判断还存留着,他们跌跌撞撞钻进一处马厩,藏了起来。
“哎,有大马!”连桂努力睁大惺忪醉眼,指着一大一小两匹花马叫道,“有谁还想来点马奶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