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城
远离家乡的棒梗正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一脸痛苦地哼哼唧唧。
由于不慎被狗咬了一口,棒梗没太在意,结果伤口感染,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烧,脸色苍白。
这时,阿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关切:“大郎,该吃药了。”
棒梗一听这称呼,就有些哭笑不得:“阿美,你能不能别叫我大郎了,这称呼咋听咋别扭。”
阿美笑得更欢了:“你在家不是排行老大嘛,我叫你大郎多亲切呀。”
棒梗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争辩几句,却因伤口疼痛而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唉……随你叫吧。”
阿美把药碗递到棒梗面前:“这药是我今天新抓的,专治你这病。”
棒梗苦着脸,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有气无力地说:“是嘛,那真是辛苦你了。”
阿美把药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叮嘱道:“药刚熬好,有点烫,等凉了再喝,我现在要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棒梗看着阿美的脸庞,心里满是愧疚:“阿美,我真没用,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反倒让你来照顾我。”
阿美温柔地看着他:“别这么说,棒梗,你对我好,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不过,买药的钱快用完了,房租也快到期了,舞厅最近生意不好,工资到手也只够吃喝。”
棒梗一听这话,挣扎着坐了起来:“别慌,阿美,我还有些钱,你去我的包里,里面有个荷包,里面有一百块,你先拿着用,等我伤好了,我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美依言去翻棒梗的包,找到了那个荷包,打开一看,果然有一沓大团结。
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一百。
她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就只有一百块了?”
棒梗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咳……最近花销有点大,不过没关系,我干爹就快回来了,他一回来,我们就不用为钱发愁了,我感觉我的伤也快好了。”
阿美叹了口气,把钱收好:“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上班。”
说完,她扭着腰肢走出了出租屋。
棒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虚弱的重新躺下。
忽然,嗓子发痒,猛烈的咳嗽起来,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
他挣扎着坐起来,伸手端起药碗,吹了吹热气,然后一口气喝了半碗。
可是药一下肚,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药味好怪啊!”
他怀疑这药是不是过期了,怎么越喝越难受呢?
棒梗喝了药,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棒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阿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他们住在有花园有泳池的别墅里,有着花不完的钱。
他们一起喝红酒吃牛排、一起看电影、一起开豪车、一起在床上……那个梦境太美好了,以至于棒梗都不愿意醒来。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棒梗醒了,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斑驳的墙壁。
那面挂钟,这个家的时间守护者,此刻正静静地指向十一点半。
它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提醒着棒梗,时间正在流逝,而他的阿美却迟迟未归。
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像是里面藏了一只不安分的野兽,急切地想要冲出囚笼。
每当挂钟的秒针跳动一格,他的心就跟着紧一分。
不应该啊,阿美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一般在棒梗心中疯长。
他再也躺不住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尽管他的腿脚不利索,只能依靠拐杖勉强行走,但他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踏上了前往舞厅的路。
夜风有些冷,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虑和疑惑。
舞厅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着,像是海上的灯塔,为他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