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你们都出去。”顾常从圆凳上站起，直接吩咐下去。

成德的嘴张了又张，最后闭上嘴和其他御卫出去，并关上房门。

跪在地上的聂清雪想起身，但目光触及到顾常冰冷的眼神时，又老实跪着了。

“铃星。”顾常沉声喊了一个名字。

就在聂清雪疑惑铃星是谁时，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铃星也隶属于监视处，但她主要职责就是用幻术诱导人，通常用来让人说真话。

“交给你了，我要从她嘴里听到真话。”顾常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铃星戴着能遮住全脸的白色面具，在右眼的位置刻了一个「星」字。

“你···你要做什么？！”聂清雪想起身逃离，但她跪太久，双腿使不上力。

铃星伸手摁住她的头顶，同时另一只手中出现一个小袋子，“乖，听话。”

在门外的成德见顾常出来，疑惑的问：“陛下，那聂小姐，该如何处置？”

顾常瞥了一眼成德，成德立马抬手打自己的嘴，“奴才该死，奴才不该揣测陛下的意思！”

“行了，你上次放任前朝官员小姐扮作舞姬入宫的事，寡人还没处置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顾常忽然起了逗成德的心思。

成德胆战心惊的问：“陛下···奴才，奴才是被人骗了，奴才绝不敢害陛下啊！”他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干哭起来。

“正好最近要修缮大坝，你就替百姓做件好事吧。”

“应该的，陛下，这是奴才该做的，该做的。”

成德一听这话，就知道顾常知晓他收了不少银子的事。不过只要陛下不追究这件事，成德就觉得捐银子这种事都算小的了。

一刻钟过后，门内响起了敲门声。

顾常就推门而入，让成德他们继续在外面守着。

进来后，铃星就关上了门，她走到聂清雪身边，直接用手捏起聂清雪的下巴，让她抬头。

现在的聂清雪给人一种迷迷瞪瞪的感觉，两眼无神，铃星捏她下巴，她都没什么反应。

“聂清雪，你来天耀国的目的是什么？”顾常走到圆凳那坐下，眉眼透着寒意。

聂清雪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啊”了一声，就开始说：“我是为了让···让七皇子屠暝渊相信我能成为他的帮手，所以就来天耀国，接近慕容蘅，找到能命令秘密暗卫的信物，然后将信物···交给屠暝渊。”

“为什么要交给屠暝渊？”顾常继续问。

“因为···屠暝渊在宫中不受宠，他想成为昼国皇帝，必须要一支厉害的暗卫帮助他。屠暝渊的母妃，是天耀国的人，他说他的母妃留了一支暗卫在天耀国，如果我去帮他拿到调动暗卫的信物，他就能···相信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他。”聂清雪的回答断断续续的，在说完后，她看向顾常笑了笑。

“你和屠暝渊长得好像啊，不过你们两个的命运不一样，你会死，而屠暝渊会成为昼国的皇帝，我也···我也会成为他的皇后······”

轰隆一声，屋外忽然响起阵阵雷声。

成德看向屋檐外，奇怪的嘀咕一声，“这也没乌云啊，大晚上的就打雷？”

屋内。

顾常听到雷声，就知道这是聂清雪说了未来的事。这种提前透露结局的事，是不可能让她继续说下去的。

果不其然，聂清雪两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陛下，需要弄醒她吗？”铃星恭敬的问。她松开手，任由聂清雪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不必，铃星，你可以离开了。”顾常冷声说。

“遵命，陛下。”铃星在行完礼后，就折身走向阴暗的角落里。

顾常从偏殿出来，他对成德说：“成德，派人盯着她。”

“奴才遵命。”

回到寝殿后的顾常，先是沐浴，然后穿着外衣坐在榻上，由宫女擦拭着他的一头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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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你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顾常忍不住问体内的慕容蘅。

慕容蘅冷哼一声，“寡人既生得一副好皮相，就得在各个方面做到极致。”

顾常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慕容蘅就是很欣赏自己的容貌，也很欣赏他柔顺的墨发。

待头发擦的差不多干了，顾常就让宫女退下，自己走去那张大床边上坐下。

顾常想到聂清雪说慕容蘅和屠暝渊长相相似，不免有些好奇慕容蘅的生母。

在慕容蘅的记忆里，是没有母亲这个角色的。他打一出生，就在皇子府，和其他皇子一起生活。

慕容蘅接手夜影卫时，才十岁。上一任夜影卫之主将能号令夜影卫的信物留给慕容蘅，并交代在慕容蘅十岁时就将信物给他。

当时的夜影卫首领在上一任夜影卫之主死后，就一直带着其他夜影卫潜伏在盛京城，等着慕容蘅长大。而夜影卫首领就伪装成一名小厮，教导慕容蘅为人处事。

照顾慕容蘅长大的是一名奶娘，但在慕容蘅十五岁时，那名奶娘在慕容蘅吃的饭菜里下毒，被夜影卫的人发现了。

这时的慕容蘅才知道，皇子夺嫡之争已经很严重了。只是他不敢相信，曾经一起长大的手足，会为了皇位而残害他。

而他也不敢相信，照顾他长大的奶娘会是个卧底。

其实夜影卫首领早就知道这个奶娘有问题，但是，这件事得慕容蘅自己去发现，才会知道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