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之前是想过不成熟的想法,靠跟她大伯撒娇,引起她大伯对于预防洪水灾害的重视。
不过由于离那场灾害发生的时间还早,而且洪水不像地震发生的突然,让人连转移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这几年她只是在信里给她大伯旁敲侧击了几回,使得他潜意识里加强对这方面的关注,并没有特别要求她大伯做什么。
倒是没想到她大伯眼光长远,已经有行动了。
陈舒有些羞愧,是她小看了大伯。
她大伯这一辈人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被小日子压迫,饥荒年吃树皮饿肚子,什么没经历过?老一辈有老一辈的生活方式,他们所拥有的经历和经验都是她这种纸上谈兵的人比不上的。
而且他们公社历史上是有洪灾发生的记载的,可以提供借鉴,倒不会让人觉得她大伯给公社领导的提议是在制造恐慌。
至于陈舒自己。
正所谓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她清楚自己的能力,没有大包大揽的想法。
她在这防洪这方面除了给大家提个醒,就只能动动笔杆子,教给大家更多的保护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方法了,至于更多的事还是要靠更多专业的人去做。
陈舒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我的书就是带有科普性质的小说,能起到的作用有限,还是要大伯多关注一下这方面,这样,洪灾真正来临的时候,也能带着大家尽快避险不是?”
陈大伯也是这么想的,“是这个理儿......”
“听堂妹这意思,是说咱们村里甚至是整个公社,会有洪灾发生?”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陈大伯的话。
“是有这个猜测,大堂嫂有什么高见吗?”
面对这个不熟大堂嫂质问的口吻,陈舒完全不怵,平静而坦然的回问过去。
曹颖眼底尽是不赞同,保养精致的脸上一片肃然,“我知道堂妹写的书成绩还不错,但那也只是书,堂妹你只是一个初中生,没有接受过相关方面的教育,光凭一点浅显的了解,还是不要信口雌黄的好。
最起码,我听说洪灾来之前,地里的庄稼收成都会不太好,还会伴随着干旱。”
“可我看过爹写给陈阳的信,陈家村近几年的收成都很好,甚至在爹的带领下,收成越来越好了,完全就是一幅欣欣向荣的丰收景象!怎么可能会有洪灾呢?”
在曹颖眼里,陈舒的猜测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一个初中生,运气使然,书有了点名气。
可那又怎样呢?
洪灾这种事,关乎整个公社乃至全县人的性命和财产安全,不是可以任由一个初中生胡闹的儿戏!
“大堂嫂你也说是听说了,那你听说过1965年惠城的洪灾吗?在经历过三年饥荒后,惠城的收成刚刚好转,麦穗都比往年大多了,种庄稼的老把式一看就知道当年的收成肯定比去年更好。”
“可结果呢?”
“就在大家伙期盼着麦穗成熟大丰收的时候,大暴雨压根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把麦穗都砸进了泥里,连着下了七天,水都能没过人的腰了,六千多万亩的农田被淹,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