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朵红色的梅花如繁星点缀在枝头上。
顾南枝听后颇为触动,瞪他一眼后,便伸手接过他送来的梅花。
傅既琛嘴贫道“这……是消气了?”
顾南枝不答反命令道“你蹲下。”
傅既琛警惕说“干嘛?”
她就理直气壮扯高嗓音喊“我才刚退烧,你不背我走,这么远的路我怎么回房间?”
现在又可以背了?
傅既琛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表面却是一派的恭维样,非常服从地蹲下身来,让她骑上。
寂静寒冷的天气,她趴到他结实的后背,整一个安全感满满,感觉心头都是暖和和的,于是,俏皮地把下巴磨蹭在他的肩膀上,美滋滋笑着说“哥哥,你知道南枝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吗?”
他沉吟一会,给出答案“是顾伯伯取的?”
顾南枝说“不是,你再猜。”
他又想了下,说“是你妈妈。”
顾南枝泄气道“你又猜错了,是我姥姥,小名才是我爸爸取的。”
“哦……还是第一次听你讲。”他笑了笑,赞美道“两个名字都好听,我很喜欢。”
顾南枝嘟起嘴嗔他“就你嘴巴甜,怪不得以前老能哄我爸爸站你的队。”
越想越来气。说完,便用尖尖的手指头,在他后脑勺揪出一根短短的头发,当作是迟来的惩罚。
傅既琛吃痛嘶了一声,一脸委屈道“嘴甜也有罪?”
她自知理亏,立即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蛮横道“禁止你再说话!”
傅既琛再也无话可说,无奈笑了笑,真的就乖乖闭上嘴,安静得一批。
俩人穿过庭院道路,很快走到城堡台阶上的大门口。
顾南枝瞧着手上的梅花,越看越喜欢,缓缓凑近他的耳朵,甜腻腻说“哥哥,谢谢你送我花,我很喜欢。”
傅既琛开门走进屋子,随口道“不用谢,你如果喜欢,我每天摘一枝送给你。”
顾南枝倏然一惊,立马拒绝“不要不要!我只要这一枝就好。”然后教训他“你怎么不懂呢?花是用来欣赏的,不是任人采摘的。”
闻言,傅既琛秒认怂“那我以后不摘。”
她瞧着他认错态度良好,感觉整一颗心都是愉悦饱满的状态,在快要走到楼梯间时,探头探脑凑近他的耳朵,一脸神秘说“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傅既琛顺势接过她的话。
她接着道“我出生时,户口本原打算用爸爸给我取的小名,爸爸说我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小公主,所以给我取名盼盼,希望我能像这个名字一样,既平凡又安稳度过这一生。”
她说着说着,眼神黯然混沌,似乎又陷入过往的回忆片段里,无法自拔。
傅既琛就问“然后呢?”
这时,她才兀自回过神,轻轻道“然后……我姥姥不同意,她说那个名字太普通了,没有韧性。说我生在腊月,希望我能像寒梅一样傲雪迎春。”
她淡淡的几句话却听得傅既琛心神猛颤。
有韧性的人固然是好,是有魅力的。但这种品质并不是与生俱来,需要挫折与层层失落的堆积,历经岁月的沉淀后,才能磨砺出来的成色。
就好比悬崖峭壁生长出来的小树,根扎得最深最牢固,却也是最苦的。
他不希望顾盼盼受一丁点苦,只想她简单开心度过每一天。
傅既琛默了默,没有选择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反而装出一脸平静样,状若无意开口“那你做到了吗?”
顾南枝认真想了想,扭扭捏捏一阵,心里极度不想承认,却还是老实巴交作答“好像……好像没怎么做到。”
他闻言俊颜浅笑,毫不吝啬夸赞她“你还算诚实。”
顾南枝趴在他的肩窝处哀叹一口气,面容有失落也有溃败“哥哥,我是不是辜负姥姥的期望了?”
傅既琛一怔,给予她肯定“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