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白镜就行，不用客气，我妹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救了她的命是我们姐妹的恩人，我还有没好好谢谢你呢。”

“不用谢，我还是叫你镜姐吧。”

“那怎么行？我说过报答就一定会报答，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好，你先休息吧，有事打我电话。”

“……好。”

“嘟，嘟，嘟……”

报答？她会怎么报答呢？

江夜明的脑海中，回想起白镜英姿勃发的气质，有容乃大的胸襟，以及那让人血脉偾张、如山峦般起伏的成熟身姿……

两行温热从鼻孔流出。

江夜明疑惑的抹了一把，月光下竟然是一手鲜红。

我流鼻血了？不至于吧……

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栽倒在地。

……

恍恍惚惚中，江夜明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里却不是祖洞。

上下左右漆黑如墨，目力所及的远处，仍是一片暗红。

他又回到了“心境”。

“什么情况，我怎么又到这了？像做梦一样……”

对，做梦。

他又回想起了，从小困扰他的那个噩梦。

那难道不是噩梦，而是“心境”？

“但真如大师说过，只有修为到一定阶段，才能主动进入‘心境’，神仙前辈也说过，心学要达到‘内观境’才能进入，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刚才为什么会流鼻血，总不能是因为白镜的原因吧？”

“绝对不可能…吧。”

他盘着腿思考，正迷惑间，有什么东西，正一下一下的撞他的后背。

侧身一看，是一个金色圆球。

夜魇。

金球内的小恶魔，见江夜明回过头来，瞪着一只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夜明。

“原来是你呀。”

江夜明笑着一把将它抓过来，双手轻轻一拧，金球被一分两半，“呯”的一声轻响碎成粉末。

重获自由的夜魇，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终于获救，大口大口的呼吸：

“呃……呼！啊呼！啊呼呼！”

江夜明差点被他逗笑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

“夸张！？大哥，你知道你走了以后，这里的时间完全没规律的好吗，鬼知道我在那里待了多久？”

“很久吗？”

“感觉像好几百年！”夜魇信誓旦旦。

“有那么久吗？可你看起来一点变化也没有。”江夜明突然来了兴致。

“当然了，我们可是恶魔，恶魔是没有寿命的，这一点和你们脆弱的人类可不一样。‘魔渊’里的东西都没有寿命，也不受时间的限制。”

“魔渊？是什么？”

“‘魔渊’是我们恶魔的地盘，其实‘魔渊’和你这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在这里也不受时间的限制。”

这家伙说它不受时间的限制？

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吗？江夜明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接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明明是我的‘心境’，而它又存在于我的‘心境’中，它又说自己没有寿命，不受时间的影响，那……

江夜明摸着耳垂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提出一个问题：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