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手撑桌子，低声说：“一般来说，花钱多的，鄙视花钱少的，比如我们游泳处于中档，马术、高尔夫、冰球、击剑、健美操这些属于有钱人玩的，投入很大，一般孩子玩不起，游泳只要有天赋，也可以混碗饭吃。”

温庆就是苦笑了：“人家都说我们练武的是一群莽夫，受伤多不说，还挣不到钱。”

孙教练忍不住骂了一句：“靠，他们都说我们练田径的是驴子，天天围着操场转圈。”

田教练一声不吭，闷头吃菜。

谁知道大家都望着着他。

“看我干嘛，我这行连存在感都没，今天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周游听完，哈哈大笑：“我敬诸位一杯，涨见识了，田教练真性情啊。”

“哎，这叫认命了，自己没天赋，学员没天赋，还要硬着头皮干。”田教练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在座的都是竞技场上的失败者。

周游更好奇了：“那你们的孩子走体育路线吗？”

几个人在那七嘴八舌的说。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体育圈是靠成绩说话，不是靠老爹的，有天赋的还行，没天赋的，就当强身健体了。”

“演艺圈多好，艺术吗，见仁见智，没有固定标准，总会有晚饭吃。”

“还有文学圈，也是，乱写也能入作协，当老师。”

“玛德，其他圈都能福泽子孙，就咱这行不行，怪不得人家看不起我们呢，吃的青春饭不说，还把子孙的路给断了。”

“我们还算不错，那些举重的都快招不到学员了。”

“原来就业渠道还多一些，毕竟蓬勃发展，现在每年那么多专业运动员退役，还有体育专业大学生毕业，我们体校出来的，更没有优势了。”

“门口卖体育用品的，那是不是咱们学员，还有同期的，有的还得过冠军，现在呢，都在勉强糊口。”

周游听得都晕了，体育行业真的是:

一将功成万骨枯。

冠军只有一个，亚军人们都记不住，含金量不是很高的冠军，比如李后亮同学，也没多少人记住，但是在圈内，就属于他们小圈子的顶流了。

李后亮和王平两人在哪认真听，也不说话，也没资格插嘴。

要不是周游拉了他们一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晃悠呢。

现在他两都是各圈子的扛旗人物了，特别是王平，发展的更快，但王平自己知道，他以后没李后亮走得远。

因为李后亮会和周游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帮助也会越来越多。说起来不好听，但这是社会现实，临时帮你一把就是贵人了。随着后期价值的越来越少，估计接触也越来越少。

不过王平也知足了，至少守着迎宾馆这个地方，还能接触到不是。

李后亮虽然遭过社会毒打，但毕竟没这些教练见得多。

听他们一席话，越发的珍惜自己现在的机会，对外说出来是冠军，可是年年都有很多冠军，一年多少场赛事，冠军多得是，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原来放不下，结果被毒打。

原来他也听说过，门口开体育用品店的，都有关系，原来根子在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才联合学校，找了一个出路。

忍不住庆幸起来，还好是散打冠军，还好遇到了周游。

不能飘，坚决不能飘。

想起前段时间，春风得意的场景，就忍不住心里发虚，被师兄师弟一捧，差点不知道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