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兰馨院。
有婢女来报:“夫人,二夫人求见,请夫人去趟华欣院。”
陆秦氏的禁闭还未解除,尚无法在府中自由出入。
陆谢氏忙活了一阵,才闲下来,她原本也想去趟华欣院,找陆秦氏商议谢璇璎和陆淮书的婚事。
是以,她吩咐婢女:“去将二夫人带过来。”
省得她跑一趟了。
一刻钟后,陆秦氏容光焕发的来了,她梳着高髻,穿着件绛紫色的绸缎裙,从头到脚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全然没有半分被关了数日的禁闭的颓然模样。
陆谢氏见怪不怪,陆秦氏素来是个爱攀比的,各种场合明的暗的都想压她一头,今日定是觉得之前的对质认错丢了面,特意打扮一番前来,想找回些颜面。
陆谢氏心里不屑,直到看清楚陆秦氏头上佩戴的珍珠玲珑八宝簪后,眼底多了层郁色。
这簪子她认得,这是她母亲送给她嫂嫂的,是她嫂嫂的遗物,理应在谢璇璎的首饰盒里,怎么会在陆秦氏头上?
陆秦氏笑吟吟的走近:“嫂嫂定是怜我数日未曾出院,担心我憋坏,才准我来兰馨院与你议事,嫂嫂真真是宅心仁厚。”
她深嗅了口气,落座后道:“出了院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嫂嫂能否帮我问问大哥,我这禁足之令何事可解?”
陆谢氏不接话,目光一直落在陆秦氏的发簪上,问:“你这发簪是何处来的?”
“这珍珠玲珑八宝簪?”陆秦氏故作讶然的抬手摸向发簪,笑道:“这是前一阵璇璎送我的,我瞅着甚搭我今日的裙子,便簪了它,嫂嫂喜欢?”
陆谢氏冷哼了一声,道:“非你生辰,没甚缘由,你一个长辈如何好意思受后辈的礼?”
“嫂嫂教训得是,”陆秦氏收了笑,一副无奈模样,叹息道:“我亦是这般说的,但璇璎坚持要送我……我实在未能推拒得了。”
她将发簪取下来,又道:“烦请嫂嫂帮我还回去,你养育璇璎多年,你的话定比我好使,她肯定会听你的。”
陆秦氏这番话字字句句扎在陆秦氏的心口上,明里暗里都是炫耀。
谢璇璎既不听养育她多年的陆谢氏的话,更上赶着对别人大献殷勤。
陆秦氏笃定陆谢氏不会收了她这发簪,不过收了她亦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