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明天去买只老鳖炖给你们吃。”
南玉终于能回卧室了。
南行简比他勤快，大事小事包揽，他也没什么活干，放假回家就是睡觉。
两天后。
沈临洲来，南母准备了一大桌菜。
她拿沈临洲当半个儿子，有什么话也都跟他说。
说着说着就说到让南玉相亲的事。
上一秒还端着酒杯笑的沈同学瞬间变脸，完全没有过渡，南母都被他冷脸的模样吓到了。
南玉赶紧道：“妈，你说什么，我不说了我在谈着吗。”
“知道你谈着，不就跟小洲说一声吗。”南母说着去拿照片，给沈临洲看，笑：“小洲，你看你有喜欢的不，阿姨给你介绍。”
南行简都感觉场上气氛不对了。
沈临洲嘴角扯出一抹僵笑，强忍不适道：“抱歉阿姨，我不喜欢女孩子。”
南母一愣，“啥？是还没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吗？”神态逐渐放松，笑：“那不是事，缘到了，分自然就来了，阿姨也给你打听着。”
南玉忍无可忍，筷子啪一下拍桌上，起身，“不结婚！再这样我明年就不回来了！”
南母吓一跳，小玉为人温和，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没想到今天说了句谈朋友，在桌上就生气了，南母也不敢怵儿子眉头了。
“妈不说了，快坐下吃吧。”
后面大家话都少了。
吃完饭，沈临洲拉南玉出去，南行简看见了，不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们俩在一起，迟早要走到这一步，他认为他哥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目前看来，好像心理准备不足。
沈临洲打车，把人带去离小区很远的一个小公园，两人站在长廊处一言不发，南玉忍不住开口。
“我没想着找女朋友。”
沈临洲：“嗯。”
“我会找机会跟我妈说。”
沈临洲沉默了很久后喊：“小玉。”
南玉：“嗯？”
“阿姨为什么会催？”沈临洲不明白，大学都还没读完，就算毕了业，刚出社会就结婚生子，这么迫不及待抱孙子？
沈临洲完全是因为南玉在讨好他父母。
听到南母想给南玉相亲，吃饭的时候还说请他喝喜酒，他真的很想杀人，体内的暴力因子从来没那么活跃过。
“看跟我同岁的都有孩子了，急了可能。”
“我们也谈了三年，能说了吧？”
“……能。”
“我不想为难你，我也不想你妈为难你，我更讨厌你妈为难我！”
沈临洲是气疯了，口无遮拦，平日里的教养，也都被碾成了齑粉，接触到一点小火苗就能发生大爆炸。
南玉垂眸，小声道：“等会回去我就跟我妈说。”
沈临洲理智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一样，抱住南玉又不停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别生我气。”
南玉回抱住他，没再说话。
两人直到深夜才回。
打电话也不接。
南母在客厅急的直转，知道他俩走的时候都不咋高兴，却不知道原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能是自己给小洲介绍对象，多管闲事了。
回来了，赶紧过去道歉：
“小洲，是阿姨说错话了，阿姨嘴笨，你别跟阿姨计较，谈对象的事，阿姨以后不瞎给你介绍了。”
南玉嘴肿了，唇上还有咬印，不过现在已经消了不少，他走到南母面前道：“妈，我们能谈一下吗？去我房间。”
南母一愣，注意到儿子嘴唇，眉头微皱：“嘴咋了？磕着了？”
南玉摇头，转头回了房间。
南母又跟沈临洲道歉：“小洲真对不住，阿姨不是有意，别生阿姨气。”
沈临洲摇头：“没有，您先进去跟小玉聊聊吧，或许聊完，您对我就不一样了。”
南母不解，也听不懂他的哑谜，只能抱着疑惑的心态进去，南玉把门锁上。
母子俩对视，南母：“到底咋了？”
南玉想了又想，最后闭着眼睛道：“对不起妈，我喜欢男的。”说完扑通一声跪下。
南母明白了，好像又没明白：“你说啥？”
“我喜欢沈临洲，我们在一起很久了，这几年在学校他帮了我很多，他妈妈已经知道我了，如果您同意，下半年毕业，我们想订婚，将来去国外领证。”
南母确实被吓着了，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听过男生跟男生。
“儿啊，你受啥刺激了？小洲，小洲他是个男孩子，怎么……”
南玉：“我知道，妈，我都不知道，我真的没法骗自己，我也不想骗婚，咱家还有小简，少我一个不少，妈，您能理解我吗？”
南母沉默了很久，腿软无力，扶着床沿坐下。
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以往忽视的细枝末节里，现在看来，全都有迹可循。
沈临洲在外等了快两个小时。
南行简中途出来倒水，虽意外沈临洲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去睡觉，但他也没多问。
直到凌晨三点。
南母才从南玉房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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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是飘的，走路踉跄，眼看要摔倒了，沈临洲快步去扶，南母缓缓，看了他一眼，跟着重重叹气，抽回手扶着墙一步步回房。
沈临洲去找南玉。
灯芯情绪也不太好，眼角还挂着泪花，沈临洲去倒水，把热毛巾拧干，拿过去给南玉擦脸，又握过手，两只手都给擦了遍。
南玉晚上什么也没说。
沈临洲也没问。
擦干净，脱了衣服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
南玉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看到沈临洲，凑过去在他嘴巴上啵了口，把人亲醒。
沈临洲也回亲了他一口，问：“起吗？”
南玉点头，主动说起昨晚的事：“我妈说她要考虑考虑，应该是有希望。”
沈临洲叹：“昨天是我冲动了，抱歉，让你承受这么多。”
南玉：“没有啊，反正都要说开，起来，我去看看我妈。”
沈临洲点头。
南母还在睡，南父在煮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南母醒了，见他俩就想叹气。
昨夜死活想不明白，小玉怎么能喜欢上小洲，早上醒来，仔细看看，也难怪，长得确实俊，比电视明星都好看。
沈临洲陪她去菜市场，老板都会多给两颗葱，顺带打听有没有对象，想结亲。
“妈。”
“阿姨。”
南母又叹，没再看他们，头却点了点。
南玉眼睛一亮，激动看向沈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