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赦挑衅地抬头，清晰的下颌线被光影柔化，他的视线与楼上的阿满交错，似乎在炫耀自己金蝉脱壳。

卡索放行，蓝蛇顺着赫连赦的目光看到一脸冷漠的阿满。他耸了耸肩，他也是没办法，主子命令他们带自己走。

青天白日里，一只猛禽在半空中掠过，酒楼里碰头的两个人警觉地看向天空。

阿那图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那是海东青。平白无故的，大都里怎么会有海东青？

“阿那图，你上回让我找的女人，原本我是有一点线索了的。”萧衍转过头，却瞧见阿那图阴郁的脸。

“嗯，找到了吗？”阿那图沉默了半晌，扯出一个冷淡的笑。

他掀开茶盏，敲了一下盏沿，压根没有抬眼。茶很烫，阿那图对嘴吹了吹。

萧衍尴尬一笑，摇头道，“还没有。”

果不其然，听到结果的阿那图瞬间变了脸。他单挑着眉，随手把茶盏往桌面上一放。他瞟了一眼萧衍桌上放着的匣子，漫不经心说道，“萧衍，你知道我们贪狼帮从不做亏本生意。”

他将匣子推回去，玩起了指甲。

“况且，你也该了解我。我这人一向只看结果，你为我做的事还没有做好，又想让我参与到朝廷。这事，我做不了主。”

听他这么说，萧衍依旧保持着微笑。

“阿那图，皇宫之中因为你们贪狼帮的毒粉出了大事。若是你不管不顾，这火可是会烧到你身上的。”

海东青发出刺耳高亢的鸣叫，凄厉的叫声划过了阴霾密布的天空。阿那图站起身，听不清萧衍在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地望向天空。

“拿箭来！”

萧衍盯着他挺拔傲气的背影，温和的笑容僵在唇角边。他的眼底染上一层冰霜。

阿那图出其不意地回过头，高傲地问萧衍，“你说我能不能射下来？”

萧衍一愣，慌忙移开目光，露出缓和的笑来，说道，“拭目以待。”

城东的一处破旧屋舍，长满青苔的门被人敲响。

屋里的人听出敲击的暗语，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打开门，就看见海东青立在戴着一个银色面具的男人肩膀上。

“哟，它还记得你。”姬已讪讪一笑，刚要拍上赫连赦的另一侧肩头，却被躲开。

姬已挑了一下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抬起手，海东青乖乖飞回他手上，张开翅膀抖擞了两下。

“姬已？”

赫连赦摘下面具，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起姬已。

“三皇子这是脑子又进水了？”姬已推了他一下，向门外警惕地看了一眼，确保没有尾巴，这才合上门。

赫连赦不语，陷入沉思。

姬已又看了一眼蓝蛇，表情有些担忧。他缓声道，“叶小姐呢？”

闻言，赫连赦淡淡抬眸，不解地盯着姬已看。

他问，“你也认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