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搜过了,这殿中无可疑之处。”一个年轻的御林军小跑过来,在军长的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喘。
另一个老道的御林军看着军长冷冷的面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头,我们还要进去搜吗?”
刁青红面色一凛,压着嗓音爆发的边缘冲着他们大吼:“搜什么?进去看皇子行周公之礼吗?你们不要脑袋我还要!都仔细搜过了没有?确定没有一处遗漏?”
年轻的御林军被他的气势吓住,缓了好一会儿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头您放心,弟兄们都是脸贴地一处死角都没有放过。要是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是长秋殿中摆着不少笼子,不知是装什么的。”
刁青红满脸的黑线,他分出神来看了一眼传出似有若无痛吟声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御林军修整完队形便跟着离开了,铁甲撞击在前胸,步伐沉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绕离了一个水池,震的池面微波荡漾。
赫连赦侧着头确定殿内人都撤了,这才松开了怀里的叶倾冉,垂眸间少女凌乱的衣衫被他看个精光。
叶倾冉连忙拿手遮挡住胸口,下意识地抓紧了两侧衣领。
赫连赦见此嗤笑一声,冷冷的笑声好似冰雪消融,有了些许暖意:“胸前还无二两肉,遮什么遮。”他一个起身,轻揉了一下右臂,方才撑在榻上太久,有些麻木了。
叶倾冉又气又恼,咬牙切齿地剜了一眼他:“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是知道你要用这个法子,我还不如直接让御林军给我带走!”
赫连赦似乎听到了笑话,他回过头带着不屑的笑:“人应该还没走远,要不把他们叫回来?还有脾气了,豆芽菜。”
叶倾冉沉着脸,杏花眼里闪着粼粼的光波,带上了几分冷意:“赫连赦,你无耻。我要出宫。”
她的声音像极了北风下被踩碎的雪,一时间让有几分烦躁的赫连赦怔了一下。良久,昏沉灯光下,他流畅优美的侧脸动了动,声音不再像平时那般冷冰冰:“让蓝蛇送你,等他们回来吧。”
他大步流星离开,在房内待不了片刻,脚步稍稍凌乱了一点,与呼吸一样。
叶倾冉垂下头,赫连赦一走她又大剌剌地躺了回去。她缓缓闭上眼,听着自己的芝兰气息,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赫连赦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檀香,叶倾冉深深吸了一口,竟然觉得很好闻,不知不觉间她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刁青红被长秋殿没有搜到什么,满肚子火,正带着人查御花园,恰巧对面也来了一支队伍。他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对面来了一个身形魁梧的御林军,他身子还没靠近,就听得一阵大笑:“哟,这不是南衙的刁都尉吗?怎么闷闷不乐?是谁惹了刁都尉?”
刁青红面色一白,食指紧紧死扣住虎口,终于强行将嘴角微微上扬,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中郎将好像悠哉悠哉的,莫非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史渐生扯着嘴角,伸手拍在刁青红的肩头,手掌却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将人死死压着:“刁都尉,听说你前不久认了左贵妃身边那条狗做了干爹?”
只有最靠近的刁青红听得出他嘴里牙齿挤压的声响,史渐生的声线很低浑,随后他发出一声讥笑。
“刁家出了你这个不孝子,你们老爷子还是去的早了,他要是得知自己的儿子认了阉人做爹,恐怕令尊能从你们刁家陵墓中爬出来。”史渐生咯咯笑起来,脆生生的打破了死气沉沉的御花园。
刁青红攥着拳头,牙齿咬出了血,不争辩不反驳。
史渐生故作惊讶,望了一眼刁青红带领手下回来的方向,他的唇角勾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要说你们刁家没落呢,真是一点都不冤啊。哪里有在宫中当差吃着天家俸禄却暗自站队不惜得罪另一个皇子的?刁青红,你是真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