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见他吓成这样,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的张婶子是谁?难道是他们家隔壁的张婶子?
话吧老板连连点头,说他和顺子小时候偷过张婶子家的鸡吃,怕被骂就没敢和别人说,这件事只有他和顺子两个人知道,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
他大哥又问,顺子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缠着他。
他低着头不说话,问他媳妇,他媳妇也是不说,没办法我又只好问顺子本人。
“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缠着他?那天晚上又为什么去我店里定烧纸?”
顺子情绪显得很激动:“是他欠我钱,欠我救命钱!如果当时他能把钱还我,那我就有钱看医生,也就不会死了!我的女儿就不会小小年纪就没爸爸!媳妇也不会成为寡妇!”
“你是病死的?他欠你多少钱?”
“二万,那是我全部家底。我和他从小便是同学,又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关系一直挺好。前些年,我进城打工赚了点钱,他知道后便跑来和我借钱,说他要扣大棚,想和我借两万块钱,收成下来就会把钱还给我。我抹不开面子就借了他,可那年秋后,他并没有把钱还我。我去他家要,他便说想用赚的钱第二年再多扣两个大棚,收成下来后,再还给我钱。当时我身体挺好,就没多想,合计反正这钱我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能帮这老同学多赚点钱,我也挺开心。你知道,在我们那儿跟别人借钱那都是要收利息的,可我碍于老同学关系,不但没收他利息,甚至连个借条都没让他打。可正因如此,却害死了我……”
顺子说到这儿,表情有些悲伤起来,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第二年的秋后,我检查出了疾病,大夫说要让我马上入院做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费用大概要一万块钱。可我当时手里没那么多,便想着去他家找他要钱,可他却跟我说,今年大棚没赚到钱不说,还赔了不少,说那笔钱还不上我了。”
“我说,不要他还两万,只要还我一万就行,他却说别说一万了,一千他都没有,不过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他先给我拿 500,还和我说这 500 块钱算他的一点心意,告诉我不用还了。”
“这和骂人有什么区别?其实我心里知道他那年大棚是有赚钱的,可他就是不承认,弄得我也实在没了办法。”
“后期我又去他家要了好几次钱,可每次回话都是各种推辞,无论怎么说都不打算还我这笔钱。”
“没办法我只能在家里拖着,去年刚一入冬,我便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没几天我就撒手人寰了。你说是不是他害死的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有话继续说:“这还没完,我死了之后,他可能是为了避风头,怕我媳妇去他家讨说法,于是带着他媳妇躲到了外乡镇上。哼,可真没见过他们这么不要脸的夫妻。”
……
我叹了口气,随后给了顺子一个让他安定的眼神,转而又沉着脸,看向话吧老板,添油加醋地说道:“顺子说你欠了他两万块钱不还,害死了他。他现在不光要你还钱,还要你偿命。”
话吧老板听完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小师父,那你可得救救我啊,你是先生,驱邪避凶是你的本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冷笑:“驱邪避凶虽说是我分内之事,但也要分因果关系来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们这个官司打到天边你也没理,他就算把你害死了,他也没错。你这事我管不了,你家这钱我也赚不了。毕竟我们这行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赚死人钱,你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要他高兴,你随时都有可能心脏病突发而死,这钱我赚不了,告辞,我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