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苏锦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伺着她。
回到京城,东陵璟就进宫了,苏锦被送回了东宫。
她下了轿辇,还没进殿,就被匆匆赶来的宫人拦住了。
“娘娘,姜良媛夜里不知道吃了什么,上吐下泻的,您快去看看吧。”
苏锦知道没什么好事,淡声,“身体不适就去找府医。”
“府医来看过了,实在找不出什么原因,奴婢们也唤不动宫里的御医,请娘娘帮忙请御医来一趟吧。”
东陵璟根本没给她掌过中馈,苏锦不想管他后院这些破事,可若有人用这种事做文章,会得一个刻薄后院的罪名,落人口舌。
想起上回被皇后带进宫的事儿,她瞥了眼宫人的脸,“那本宫就去看看吧。”
那宫人连忙起身,在前面带路。
曲台殿的风景倒是雅致,亭台水榭,小桥流水,苏锦进了屋内,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药味。
她随意往里一瞥,看到了虚弱的靠在床边的女人。
姜清看她真的来了,眼里瞬间闪过几不可见的笑意,嘴上轻咳着难受道,“妾身身子不适,不能给娘娘行礼了。”
“身体不舒服就躺着吧。”
苏锦说着,朝她走了过来,扫了眼她浮于表面的苍白面孔,眼底一闪而过冷笑。
“吃了什么,吐成这样?”
姜清虚弱道,“妾身也不知道,娘娘帮妾请个御医来吧。”
“那便去请吧。”
“娘娘,喝一盅茶。”
苏锦接过,茶沿刚碰到嘴唇,她闻到了股淡淡的味道,旋即,她没什么反应的饮了口茶。
“这是妾身娘家从西南运回来的土物,味道是有点奇怪,但好喝的紧。”
“是不错。”
她随意应着,耳廓一动,听到了有高手靠近的声音,低垂着的眼底闪过异色。
姜清看着她将茶水喝了下去,浮现在表面恶意都快要掩饰不住了。
苏锦斜眼瞥到了她那副愚蠢的表情,很配合的叫了一声,身子一歪,晕倒在了地上。
“晕了?!”
屏风后面的身影立马走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走过去绕着看了一圈。
“真晕了,这宫里太监的迷魂药还挺使。”
说着,瞧见她脖子上的绯红痕迹,气的恶声道,“贱人。”
姜清最讨厌别人比她猖狂,不悦的看向对面的人,“你一个奉仪,也敢这般出言不逊。”
许奉仪被她一呛,收敛了下,“我们要怎么把她扔到赵婉竹院子里的井里去。”
“当然是一会儿天黑了再行动,赵婉竹那个心机女就会装。”
许奉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就喜欢扮猪吃虎,当老好人,姓孟的那个蠢货都被她害得挖了眼了。”
“还有那新进来的曹良娣,这两日跟她也是亲亲密密的,惯会收拢人心。”
苏锦听着这两人明目张胆的密谋,无力的吐了口气,是她高看她们了。
一股奇怪的异香从纸窗而来,她一顿,连忙屏住呼吸,南越的香?!
东宫怎么会有南越的曼罗香,这是一种可以致人失去内功无力的毒香。
砰的两声响,叽叽呱呱说话的两人顿时身子一倒,咣当落地。
苏锦后背一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有人再利用这两个蠢蛋。
窗户被人从外头打开,有人身手利落的一跃而进,苏锦能感觉到有几道脚步声慢慢走近。
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刀,她只听噗嗤两声,鲜红的血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心底顿时惊骇了下。
什么人,竟然敢在东宫行凶,这么猖狂的杀害后院的嫔妾。
东陵璟这个冷心冷肺的狗东西,明明有那么多死士,却根本不管后院的事,现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了。
念头刚过,苏锦就察觉到有人的脚步声朝她走来,她刚想动手,可那人似乎没有杀她的意思,一把提起她就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