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益才舞勺之年,也要参加今年秋闱?”
一旁的臣子连忙解释:“皇上您别看裴益年龄小,他一直有神童之名,有过目不忘过耳能诵之能,三岁通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七岁吟诗,九岁做赋,待到十二岁已贯通四书五经。”
乾开帝来了兴致:“哦,果真如此?”
眼见皇帝眼中的兴味和狐疑,那臣下额头有冷汗渗出,他是知道今上最厌恶沽名钓誉之辈。
“正是如此,据说裴益三年前就有下场的想法,但裴益祖父担心慧极必伤,压了三年,又赶上张太傅的孙子,嘉禾二十年二甲进士及第张知到安平县,又让这裴益拜了师,进修了三年。”
乾开帝闻言也有了几分期待。
“那朕倒是真的期待起来今年的解试了。”
一旁的臣下深深的埋下了头。
他只是把收集到的资料告诉了皇帝,至于这裴益如果没有真才实学惹了帝王大怒,受到什么申饬,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
进了贡院,大门一关小门一锁,科举考试便正式开始。
裴余之的运气不错,并没有分到臭号,乾开元年的秋季解试显然很给面子,天气极好。
裴余之考的是进士科,诗赋杂文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
题量大时间紧,但对裴余之来说算不得什么。
一晃多日过去,解试终于结束。
裴余之步伐平稳,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唇角带笑,连衣服都没有什么褶皱。
和其他神色萎靡,脚步虚浮,衣衫凌乱的考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回了住处,饮了几口热茶又洗漱一番,打发了下人,裴余之又回了书房。
成绩没出来,学子们也都没有先前访朋问友的心思,只老老实实的等着。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十几日,解试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和挤在贡院门口,争先看榜的考生书童不同,裴余之的小院依旧很稳,仆从和院主人都没打算出来看看。
再过了一会儿,小院外头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是报喜的来了。
很快书童跑过来,向裴余之贺喜,祝他得了解元。
*
很快,整个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这次的解元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百姓稀奇,嚯,十五岁的举人老爷,那可了不得。
收了裴三老爷,张府以及几位师兄的贺礼后,裴余之就一一登门拜访起来。
这都是他一步步往上走的助力。
除了这些本就有关系的人,裴余之还要接待络绎不绝前来拜访的学子。
但凡是拜访过的,对裴余之都是交口陈赞,夸其小小年纪就有君子之风,又谦逊稳重。
一时之间,裴益的大名无人不知,风头无两。
连乾开帝看了裴余之的卷子后也赞叹:“笔走龙蛇,自有风骨,先不说内容,就这一手好字就当得大家。”
这话传到宫外,又是一片哗然。
盛名之下,裴余之没有骄傲,反而比以往要更加刻苦和谦逊。
对于上门请教的其他考生,他也不吝啬自己所学,没有任何藏私。
这让他的名声又更上了一层。
时间转眼即逝,到了乾元二年三月的春闱,也就是省试。
裴余之看了眼策论的题目,不由得笑了。
《外交政策论》,这不是在摆明了在问对外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