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兄弟对酌(2 / 2)

昨日倾城 三奇嘉会格 19684 字 13天前

祝玫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笑了。

车平稳驶入国内出发的下客处。

叶墨珲说了声谢谢,并说了声,“国庆节快乐。”

祝玫摆了摆手道,“休假愉快。”

他提了行李下车,看着她的车驶离,愉快中,又带着些惆怅。

叶墨珲回了京城,他自己的公寓由母亲安排人帮他收拾了。

十一当天,一般家里大佬都会被邀请去参加国庆活动。

父亲在黟中值班,2号之后才回,母亲出差,要3号才回京,该尽的孝心倒是不急于一天两天。

反正只要他的婚姻大事没有着落,母亲大人是不会少唠叨一点半点的。

得知他回京,想要约他的人不少。

但大部分都是冲着他爷爷和叔伯来的,叶墨珲哪儿有时间同这些人消耗,他回京也是有正事要办。

叶懋琮这次国庆也回京了,叶墨珲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家大哥。

叶懋琮见叶墨珲眼巴巴地跑来,呵呵一笑道,“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

这不要脸的样子,让叶墨珲猛夸道,“我哥毕竟是我哥,经验丰富,能力强,有号召力,是我的榜样。”

叶懋琮双手抱臂,就想听他还能继续吐什么象牙。

叶墨珲不说了。

叶懋琮道,“说下去,我还等着听呢,越听越顺耳。”

叶墨珲道,“臣不肖,再说下去,我怕你掐死我。”

叶懋琮“嗤” 了一声。

叶墨珲提了两瓶酒,又带了点繁都的特产,递给他道,“我怕你一个人过节显得孤单冷清,特地来陪陪你。”

叶懋琮气笑道,“你这嘴可比鸭子硬多了。”

叶墨珲把礼物硬塞给他道,“兄弟情深,你懂不懂?这年头还能有一份亲情是多么难能可贵,琮哥,你且珍惜。”

往脸上贴金的本事,珲哥天下第一。

叶懋琮早知他要来,已经外卖了一份下酒小菜。

黄沛打来电话说自己到机场了,让叶墨珲去接机,叶墨珲呷了口酒道,“没空。”

黄沛问,“你在哪儿呢?现在怎么这么大牌,兄弟都不要了?”

叶墨珲看了看叶懋琮,笑道,“我在陪我哥吃饭。”

黄沛嘿哟一声道,“你现在倒是知道尊重你哥了?”

叶懋琮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叶墨珲抽了抽脸皮道,“你小子,别没大没小的,我琮哥也是你琮哥。”

黄沛说,“行行行,你陪过了琮哥,也来陪陪我吧,殷赉和张恕都回来了,约我吃饭,他们这是要一起欺负单身狗啊。”

单身狗就算组了队,也还是单身狗啊。

叶墨珲挠了挠耳朵说,“再说。”

黄沛道,“说定了,就今晚,地点我一会儿发给你。”

叶墨珲挂了电话。

叶懋琮道,“你小子陪聊业务还挺忙。 ”

叶墨珲说,“没办法,长得帅,就是吃香。”

叶懋琮哈了一声道,“脸都不要的人,从哪儿看出来长得帅?”

叶墨珲说自己,“主要是在我这骨相,骨骼清奇。”

脑回路清奇还差不多。

叶墨珲来找叶懋琮,是要让琮哥帮着分析分析他目前的情况。

叶懋琮听了台星厂的后续情况,并没什么意外的,“要干事就是要打破现有的利益格局。形势永远是在发生变化的,你要借助这些变化去成事。地方上各种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当然你也有你的底牌啊,宋修和就是你的底牌,叶家更是你的底牌,但你如果把这底牌出了,你就输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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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墨珲点头说是。

叶懋琮道,“你们两个一把手,一个没能力,但好糊弄,另一个能力强,但若这么一想,他为什么没翻正?”

叶墨珲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叶懋琮挑眉道,“说说。”

叶墨珲道,“一是没有机遇。”

叶懋琮点头道,“这是必然的,二呢?”

叶墨珲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什么忌惮,或者利益牵扯?”

叶懋琮道,“当然,他在那里时间久了,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你是不知道的。”

叶墨珲点了点头。

叶懋琮道,“但不管他们有什么利益牵扯,你坚持做好你该做的。”

叶墨珲说,“我觉得还是要发展产业。”

叶懋琮道,“那是当然的。没有第二产业支撑,第三产业也发展不起来。”

叶墨珲说,“但打破旧格局,太难了。”

叶懋琮道,“别把自己想得无所不能,做一点是一点。”

叶墨珲说,“能退休就好了。”

叶懋琮嗤了一声道,“想得美。”

知道这家伙不会无端提着东西来找他,叶懋琮道,“说吧,觉得我能帮你什么?”

叶墨珲道,“安监总队的孙队长,你是不是很熟。”

叶懋琮道,“怎么,想直接让总队下来查矿场?”

叶墨珲说是,从包里抽出了一份材料,递给叶懋琮。

里面是穆昇给他的关于渤江磷矿企业的情况。

叶懋琮皱眉看完,问,“查过审批情况了吗?”

叶墨珲指了指材料道,“在后面。”

叶懋琮看完后,放到一边说,“这么看来,利益勾结很深。”

叶墨珲说了句,“摆明的。”

叶懋琮道,“依我看,如此一来,反倒不好让上面下来了。”

叶墨珲问,“怕我得罪人?”

叶懋琮道,“当然,你也不知道这条线上还牵扯着谁,你先前如果找了你爸,和市里打过招呼了都办不成,再让上面下来,不是打市里领导的脸么?”

叶墨珲问,“照你这么说,就不管了?那如果出事,不就是我背锅吗?”

叶懋琮笑道,“你以为?现在副职就是拿来背锅的,不出事,皆大欢喜,出了事,副职背锅。”

叶墨珲说,“我可不可以不背锅?提前退休?”

叶懋琮道,“想得美。不过你说得这事,可以找个集中行动的机会作为切入口,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为你安排。不过你要想清楚,关停不解决根本问题,后续补偿、转型、收购,会有一堆问题。”

叶墨珲道,“我知道,就还是我们原先说的,得有相应产业支撑。”

叶懋琮道,“这你得找三叔了,让他给你推荐一些项目。”

叶墨珲道,“繁都化工就是三叔原先为我推荐的,但你看,被搅黄了。”

叶懋琮说,“当然了,他帮你牵线,也只是搭个桥,路得你自己走。当你不是一把手的时候,你的决定是不作数的。”

叶墨珲听了,默不作声。

叶懋琮笑道,“是不是三叔也同你说过了?”

叶墨珲点了点头。

叶懋琮说,“你现在缺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态。”

叶墨珲啃着鸭货说,“我怎么觉得是野心呢?”

叶懋琮说,“野心是伴随着职位而生的。当你有权力的时候,你才可以有野心,否则你只能修炼自己的定力。”

这番话非常有道理,但执行起来,就考验个人悟性了。

叶懋琮剥了个盐水花生嚼着道,“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关键在于你怎么用。如果你想承担责任,就要努力往上爬,否则,你就要学会沉沦。”

叶墨珲听了这句,幽幽道,“没有人会自甘沉沦。”

叶懋琮笑道,“所以这个世界异彩纷呈。”

兄弟二人碰了个杯。

叶懋琮说到叶墨珲的前岳父孟岐山,“老孟这些年被胡子打压的厉害,胡子是蓝区出来的,以前都是红区天下,自他之后,就是蓝区占了上风了。”

这些代号,自己圈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偶尔说起,外人也不知道说的是谁,更安全些。

叶墨珲说,“孟叔是个实干派,思路清晰,偏偏被这样防着,真没意思。他们现在寄希望周志庸上去了,可能会好一些。”

叶懋琮道,“其实站在上面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就不一样了,到了这个层面,谁手上没有两把刷子?人有得是,无非是贴不贴心。”

叶墨珲捏着花生米,也不表态。

叶懋琮道,“胡子现在倚重周志庸,前阵子西南那边摩擦,周志庸处置及时,上面很满意,胡子脸上也有光,周志庸的确有点本事的。”

叶墨珲道,“换个人也能处置及时,那是队伍的素质好。”

叶懋琮道,“你呀,别这么偏激,周志庸有点能耐,而且我听说,他有意让周慧颖跟你结亲?”

叶墨珲听后,“呵”了一声。就是因为周志庸想和他们家联姻,所以他才会心里对周志庸有些抵触。

叶墨珲道,“你都知道了?我爹恨不得早点把我绑了去,有人管着我,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叶懋琮问,“你自己想去么?”

叶墨珲道在叶懋琮面前顾及就没那么多了,他反问,“你觉得呢?”

叶懋琮道,“爷爷,我爸,你爸,三叔,对他评价都不错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叶墨珲直率地说,“我不想。”

叶懋琮笑了笑说,“我尊重。”

叶墨珲又同他碰了个杯。

叶懋琮问,“你不会还想着小柳吧?”

家里人都知道,叶墨珲暗恋柳梅儿。

只是最后出了那样的事,大家都不再提了而已。

叶懋琮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是合适的人,早就在一起了,就算你不考虑周慧颖,但只要是宜室宜家的姑娘,你带一个回来,爷爷比什么都高兴。”

叶墨珲心里想着祝玫。

然而两次告白被拒,他吃不准祝玫对他的态度。

或许,只是两个人聊得来,而她对他,大概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叶墨珲笑了笑说,“你作为兄长,倒是做个榜样啊。”

叶懋琮道,“作为反面教材,我还不够你看的吗?谁都有不擅长的领域,婚姻这件事情我就无能为力了,帮不了你。”

叶墨珲道,“那就靠琛琛了。”

两个哥哥很不做人地互看一眼,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叶墨珲举杯,同叶懋琮碰了杯说,“等你什么时候调来繁都当了市委书记,我就是有大靠山的人了。”

叶懋琮碰了杯,抿了口说,“拉倒吧,那时候你就该调任了。回避制度懂不懂?”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番。

叶懋琮想着自己那段破碎的婚姻,有感而发说,“婚姻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恋爱可以冲昏了头脑,但婚姻不行。”

叶墨珲说,“你放心吧,我一心想嫁富婆,绝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

叶懋琮道,“你别在我跟前说,你去同爷爷说去。”

叶墨珲说,“会的会的,你放心,一定说,不说我是孙子。”

叶懋琮无语道,“你本来就是他孙子,难不成你还能变成他儿子?”

叶墨珲问,“我同意变他儿子,问题是你同不同意?这样的话,以后你得叫我叔。”

叶懋琮直接送了他一个滚字。

这家伙,越扯越离谱了。

从叶懋琮家里聊了天出来,叶墨珲觉得一身轻松。

他忽然有些想念祝玫,同祝玫聊天说话,也有一种同家人闲聊的惬意感。

但昨天祝玫送他这一路,两个人说了很多闲话,可他却偏偏没能再鼓起勇气,同她表白。

祝玫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感觉?

坦白说,他怕再度被拒绝。

哪怕,他还是不死心地想再试一次。

天色灰蒙蒙的。

风卷落叶。

地上有一枚一角的硬币。

这年头,还能捡到硬币,倒是稀奇。

他拾起硬币,心中想着,如果是字,就再表白一次,如果是花,就算了。

拇指一弹,硬币翻转,双手一合,落进掌心。

打开,是花。

他翻了翻手掌,想,刚才打开方式不对,所以应该是字那一面才对。

果然,这次打开,是字。

看,老天都让他再表白一次,而且硬币上还写了1,岂不是天意?

去了黄沛发来的地址,张恕和殷赉都已经在了,黄沛自己还没到。

叶墨珲拍了拍张恕的肩膀问,“张镇长,你在北宁怎么样啊?”

张恕双手抱拳道,“叶区长,你可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一九品芝麻官。”

殷赉摇着手指指着他俩道,“你们俩,在我面前炫耀官小是吧?”

叶墨珲嘿嘿一笑。

张恕一手拍在殷赉肩膀上道,“是啊,咱赉哥牛B,你现在可是公司一把手,手下几千亿的资产规模,不像我,镇里只有几个亿的负债。还有,你爸是不是前几天调回部里了?”

殷赉被他说笑了,点了点头问,“你们那儿经济这么不景气啊?”

张恕说,“你来投资个房地产项目,马上能有起色。”

殷赉道,“就算我同意,还要股东同意呢,国资委才是我顶头爸爸,你那里搞房地产,卖得出去吗?”

张恕说,“我管呢?地能卖出去就行。”

殷赉啧了一声道,“有空我去看你。”

张恕说了声行。

叶墨珲听着他们聊天,更深刻体会到,叶懋琮说的对,当他做不了主的时候,什么都是空谈。

张恕能决定他们的地卖不卖,而他却决定不了一个厂能不能关,这就是一把手的权威。

张恕问叶墨珲,“你在繁都怎么样?”

叶墨珲双手插袋,坐了下来,耸了耸肩道,“就这样了,刚跟我哥聊了会儿工作,地方上现在难啊。”

张恕一脸认同道,“是啊,要不是有黄沛他爸,我感觉自己可以在北宁死一百次。”

就在这时候,被点了名的黄沛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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