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骨子里的人,说分手就分手。
再也回不去了。
当他有了妻子和孩子之后。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街上的情侣不避旁人,亲昵拥抱。
仿佛要告诉全世界,他们相爱了。
高大的男孩子俯身,抱着心爱的姑娘,亲了一口之后,又跑开,两个人嬉戏打闹。
姑娘叉腰皱眉凶他,然后又笑着去追他,抓到男孩后,扑在男孩怀里。
两个人亲吻,甜蜜非常。
他们穿着繁都一中的校服,胸口绣着繁都一中的标志。
虽然已同当年的校服款式不同了,但祝玫一眼就看出,那是繁都一中的校徽。
每一对,都像当年的他们!
不想回繁都,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曾经甜蜜的记忆。
父母曾带着她在过年前去买年货的商场,如今落寞了。
她和黎沐风牵手走过的小巷子,也随着城区改造,拆迁不见了。
那些温暖的记忆,一点点都消失了。
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自己,拥抱着独属于她的回忆,不肯离去,不愿离去。
祝玫抱紧自己的双臂,眼眶温热。
不能让司机发现,所以她紧紧地咬着牙。
手机响了,祝玫擦干了眼泪,是叶墨珲。
他问,“到家了吗?”
他明知道她是回酒店的,却这么问。
这男人。
祝玫说,“到了。”
车停在了酒店大堂前,礼宾迎了上来,自动门缓缓打开,祝玫下了车。
叶墨珲道,“秋天了,天凉,回去喝点姜茶,先洗澡。”
祝玫应了一声。
叶墨珲道,“早点休息,如果睡不着,可以给我发消息,我哄睡水平很高。”
祝玫说了句,“太贵了,要不起。”
叶墨珲道,“打折。”
祝玫问,“打骨折吗?房租不会减免的,你的西装我会送去干洗,今天谢谢了。”
叶墨珲道,“你先确保自己别感冒,别的都不急。”
祝玫应了一声,进了电梯,上了楼。
陈逢时回来的时候,祝玫已经重新洗漱完毕,化好妆,等着陈老板了。
手机上,是一个陌生未接电话。
微信上,跳出了黎沐风发来的好友申请。
祝玫看着这条申请很久,问候语是:抱歉,我妻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我妻子。
祝玫冷淡一笑,拒绝了他的申请,回复过去道:不必。
是的,不必。
他不必为了黄泳思来同她道歉。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非要定义,那应该是:不熟的同事。
陈逢时推门进来,见她状态不错,脱了外套道,“我还以为你在颓废。”
祝玫问,“为什么?”
陈逢时道,“被情敌这么无厘头的泼一脸酒,不该颓废吗?”
祝玫道,“不至于,她只是脚滑了。”
陈逢时嗤了一声道,“蠢得可以,你前男友眼光真差。”
祝玫不吱声。
陈逢时补充了一句,“也就找你的时候没有失明。”
祝玫叹息道,“陈董,我是不是该跪谢天恩?”
陈逢时回身看她,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一直保持着最精神奕奕,光彩动人的一面。
祝玫已经在房里点了木质香调的香薰,YSL的。
她问,“今晚想听什么吗?”
陈逢时在书架上,随手挑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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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客房服务。
门外的服务生,手上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是晚安点心和一杯褐色半透明的液体。
陈逢时让他放在了餐桌上,他道,“红糖姜茶,喝了。”
祝玫等服务生出去了,才道,“我又没来亲戚。”
陈逢时却问,“你来不来跟我有关系吗?”
祝玫不语。
陈逢时道,“明晚晚宴结束,我就要准备走了。”
短暂的共处,长久的别离。
祝玫说不上是什么感受,难过只是一瞬,依赖也不过片刻。
一切都习惯了。
离开瑞珂两年,她终于渐渐习惯了。
陈逢时说,“下半年我大部分时候都在太平洋对岸,要处理那边的一些资产,会有时差。”
祝玫专心地帮他摆着餐具。
陈逢时的手忽然覆上了她的,祝玫的手没有动。
陈逢时说,“我不劝你什么,只要你在,我就愿意同渤江做生意。叶家家风不错,我也希望跟他们合作,托叶墨珲一把,也就是帮叶家,他们这些人,懂得如何做长久的生意。”
祝玫低垂长睫,看着他覆上来的手。
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他的手心里,得到了如火柴一般短暂的温暖。
可是他的世界太冰冷,金钱和欲望也太赤裸,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同他一起经历那些高处的跌宕起落。
得不到,不说破,关系才能长久。
她抽开了手。
祝玫说,“走之前能不能帮个忙?”
陈逢时问,“什么?”
祝玫道,“Mark那边的项目招商遇到了一些困难。”
陈逢时一听,就嘲讽道,“你这徒弟还没出师?你的眼光真差。”
祝玫笑道,“当然比不上您。”
陈逢时听了也笑道,“你这是变相的夸你自己?不是一直自诩是我徒弟么?”
祝玫摇头道,“您段位太高,我也只能学个皮毛。”
陈逢时笑起来,会让人有一种幻灭感。
他大部分时候是沉默的,惜字如金,保持着神秘感。
就算是笑,也是带着对人世间的嘲弄和讥讽,有一种疏离感。
所以每次,他对着她笑的时候,祝玫总有一种天神坠落红尘的感觉。
他笑起来,就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陈逢时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那杯红糖姜水道,“喝了,喝了我就答应你。”
祝玫二话不说,干了那杯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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