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是一个把效率发挥到极致的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祝玫都觉得疲惫了,可陈逢时居然还有精神,让祝玫陪着去顶楼行政酒廊喝酒。
晚风很是惬意,他们坐在露天位,让初秋凉爽夜风,吹拂去工作一日的疲累。
祝玫望着面前的一杯螺丝起子,如喝毒药一般,尝了一口,皱起了脸。
她搞不懂为什么陈逢时爱喝洋酒。
这么难喝的东西,对祝玫来说简直像是鹤顶红,能够拿来谋财害命的那种。
陈逢时道,“这酒多好喝啊,你居然会不喜欢?”
祝玫摇头道,“无福消受。”
陈逢时望着她的面容,目光深邃。
此刻顶楼驻唱歌手,唱起了一首慢摇。
酒吧的氛围很好,陈逢时忽然道,“我想跳一支舞。”
也就在此时,祝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谢衡。
不知谢衡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张口想叫他,然而谢衡的目光却扫过来,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又移开了,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祝玫想着他大概是在执行任务,可下一秒,他却被一个女人抱住了。
祝玫皱起了眉,心想:谢衡这是在做卧底?好刺激啊。
她想继续看,谢衡已经揽着那女人的腰,下楼去了。
自始至终,祝玫都没有看清那女人的面容。
祝玫这片刻的怔神已经引起了陈逢时的不满。
他问,“你在看什么?”
祝玫摇了摇头说,“只是有些累了。”
陈逢时以为她不想共舞,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今晚我不想听《爱弥儿》了。”
祝玫问,“那你想听什么?”
陈逢时道,“今晚什么都不想听,我想你陪我聊一会儿。”
祝玫看了看周围,他的保镖还在不远处杵着,Ryan也没走。
祝玫问,“在这里吗?”
陈逢时起身,下了楼。
开了房门,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祝玫听到了水声。
“浴室有人。”她笑得不怀好意。
显然是某位不死心的小助理,想要通过肉体,重获陈董的青睐。
祝玫说,“我可以去楼下等着。”
陈逢时哪儿是由得别人摆布的男人?
他握着她的手腕道,“沙发上坐着等我。”
随后,他对身后的保镖道,“搜一下房间。”
几名保镖领命,但搜了一圈,却在主卧浴室的门口停下了。
祝玫听到里面传来了歌声,是一首法语歌。
祝玫笑着说,“看来她挺懂您的,今晚也可以留她陪您聊天。”
陈逢时却站在浴室门口,冷着脸说,“自己穿好衣服出来,现在就订机票回海城。如果你出不来的话,我叫Marina进来。”
歌声透着委屈,随后,是低声的啜泣声。
她在问,“为什么?”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
过了会儿,祝玫看到披着浴袍出来的Ashley,红着眼睛,我见犹怜的那种。
青春,让她素颜也是漂亮的,皮肤很有弹性,唇红齿白。
Ashley走到了门口,回身,还试探地叫了一声,“陈董。”
陈逢时却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情,根本就不搭理她,任由她不甘心地出门去了。
陈逢时在她走后,直接让Ryan通知人力部,给Ashley换一个岗位或者让她自己辞职,并且,让人力部从今年新入职的职工里再挑一个进总裁办。
铁打的总裁办,流水的女助理。
只有美貌的女助理,在这个人力资源市场上,太廉价,也太容易得到了。
Ashley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她在陈逢时的雷霆手段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
祝玫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通知客房服务,为陈董打扫浴室。
拿了小费付了,又问陈逢时,“想听什么背景音乐?”
陈逢时闻着祝玫点燃的香薰味道说,“都可以。”
祝玫放了舒缓的音乐,陈逢时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了,看着窗外,繁都的夜景。
他淡然开口说,“May,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老了。”
这句话从陈逢时口中说出来,让祝玫有一刹那的悲哀。
世人都害怕苍老。
伟大的秦始皇,为了不死,派了童男童女去仙岛,求取长生不老的仙丹。
古埃及的法老相信,人死了以后做成木乃伊,可以永生。
路易十四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但他知道信教也不能永生。
为了长生,他每日灌肠,一生灌肠2000多次。
祝玫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问他道,“你才30多岁,正壮年,怎么会想这些?”
陈逢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前一阵子生病之后,就再也睡不着觉了。”
祝玫问,“生什么病了?”
陈逢时道,“肺炎,咳了很久。”
祝玫竟不知道。
其实离开瑞珂之后,她一直在躲他。
她有些怕见他。
她问,“调理过吗?”
陈逢时道,“找了很多医生,期间疗养了半个多月,但医生都认为是我精神上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看向祝玫问,“你害怕吗?”
祝玫摇了摇头,反而有些同情她。
她问,“是抑郁吗?”
陈逢时平静地道,“做了检查也没有查出来什么。May,我想你回来。”
祝玫的眼底,映衬着此刻,繁都的灯火和星光。
人到底是感情动物,陪伴陈逢时的那么多个日夜,终究在他们彼此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一笔。
至少,对她而言,是如此。
那不是一段若即若离的分别,就能轻易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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