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成器(1 / 2)

叶墨珲陪着父母应酬完了父亲的朋友,准备手机打车送父母回去。

不孝子偶尔尽孝,父母自是把他当牛做马,不压榨到涓滴不剩,不算成全他的孝心。

餐厅外,停着几辆军车。

虽然他父母都配有驾驶员,但过年期间,叶家的规矩,一般不安排驾驶员出车。

一年到头,驾驶员比旁人更辛苦一些,他爷爷很早就定下过规矩,逢年过节一定要让身边人回家过年。

秘书也好,保姆也好,驾驶员也好,全都让他们回去团圆。

叶墨珲在手机上加价打车。

过年期间,平台的车也比平时难叫。

正等着,楼上下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人看到站在大堂里的叶煦铤,连忙打招呼。

又看到黄静,便笑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夫妻还是这么伉俪情深。”

叶煦铤和黄静见到某司令周志庸,笑道,“周司令,好久不见。”

周志庸笑着拍了拍叶煦铤的肩膀,又同黄静打招呼道,“煦铤,好久没见你了,自从你去了黟中任职,我们就很少见到了。”

叶煦铤点了点头说,“是啊,今天正好和良煜他们吃饭。”

穆良煜家里和叶家是世交,穆良煜原先也在军中任职。

周志庸道,“良煜我也很久没有见了,原先他一直在西北那边,他们家冠深四十不到都已经是上校了。”

叶煦铤笑着说是。

周志庸道,“羡慕他啊,虎父无犬子。不像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到现在都还没结婚,愁人。”

黄静道,“上次碰到思蕊,她也在为颖颖的婚事着急,要我说呀,这事情还是急不来的。”

宋思蕊是周志庸的妻子,周慧颖是周志庸的掌上明珠。

周志庸笑着道,“虽说是急不来,但做父母的总是得操心,你们墨珲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们颖颖嘛。”

正说到叶墨珲,叶墨珲就拿着手机进了大堂来,对父母道,“车来了。”

进门,就看到一众人都盯着自己看。

他一头雾水,看到是周志庸,连忙打招呼道,“周叔叔好。”

周志庸笑意更深了。

叶墨珲看向自家爸妈。

叶煦铤说,“这小子不成器,就怕你们颖颖跟了他,要受委屈了。”

叶墨珲内心呵呵一声,但表面上恭顺地说,“是是是。”

要论脸皮厚,还得是自家儿子。

黄静偷偷伸手,捏了自家儿子一把。

叶墨珲疼得直咬牙,看向母亲那眼神,颇为孝顺。

叶煦铤同周志庸握手道,“找时间我们聚聚,让孩子们也聚聚。后面还要见个朋友,先走了,保持联系。”

周志庸同他回握道,“好的好的,保持联系。”

叶煦铤对叶墨珲说了声走了,两边又道了别,叶墨珲为父母开了门,走出了餐厅。

等到送父母到了家,叶墨珲刚要走,却被叶煦铤叫住了。

叶煦铤道,“上去坐一会儿。”

他父母常年不在京,逢年过节难得有机会一家人聚在一起,能好好坐下来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父亲回京,也有各种各样的关系需要打点应付。

母亲作为央企二级集团的一把手,更是比他父亲还忙。

他给黄沛发消息说要晚到,黄沛回复表示自己上一场也还没完。

叶墨珲收起了手机,跟着父母上楼。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等着批斗大会召开。

作为叶家最不成器的孙子,在他父母眼里,他比上不足,往下更没人可比了,他是全家垫底的。

叶煦铤开口就问他,“上次你找玮钧帮忙办了什么事?”

叶墨珲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孙玮钧是父亲曾经在部委任职时候一手带起来的人,小时候他上下学,玮钧还经常接送他,现在在交通部负责港口管理。

叶墨珲说,“一个朋友的货在码头上出了点问题,让我帮着关照。”

叶煦铤问,“什么朋友?什么货?你忘了你在尼若尔的时候,帮人拿采矿权,结果被人写信告去外交部的事情了?你怎么胆子还这么大?嗯?”

叶墨珲道,“工作上的朋友,是竺绪忠请我帮忙的。”

叶煦铤问,“竺绪忠又不是不认识我,需要让你帮着联系玮钧?”

叶墨珲说,“我不知道。”

叶煦铤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商贸部的,管央企国企的事,管交通部的事,你接下去,是不是要管组织部的事,管纪委的事?你打着叶家的名号,做的这叫什么事?!”

叶墨珲闭嘴不言。

尼若尔的采矿权,是为一家香江知名企业拿的。

他那时候在尼若尔大使馆工作,这家公司跟着好友李复之,一起过去投资基建。

他帮那家企业打招呼,也是因为对方答应,为他在龙城主政的堂哥叶懋琮开发一个项目。

本质上,就是利益交换。

结果,叶懋琮推的这个项目一炮而红,成了楚岭商业发展的经典案例。

而帮着协调采矿权的自己则成了小丑,此后大大小小的家庭聚会场合,都要被他爸拿出来批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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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叶懋琮帮着说什么,他老爹就是觉得他逾矩了。

一个三秘,操着商贸参赞的心,就是不讲规矩。

而这次这批货物的事情,就更是离奇了。

他的上一任领导竺绪忠刚刚去了一家国有企业任副总,兼二级公司的董事长。

国企内部也有各种派系斗争,竺绪忠被人掣肘,故意卡着这批货。

刚好他给竺绪忠打电话,讨教一个工作上的事,问起近况,竺绪忠就说了

作为自己曾经的领导,竺绪忠待他一直不错,所以他主动请缨帮了这个忙。

现在,又多了一个罪名。

反正,在他父亲看来,他们运用权力,是为民服务。

而他请人帮个忙,就是政治掮客。

在他们眼里,他就是这么不成器。

叶墨珲也不反驳,随便他们质问,反正,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他们从不会站在他这一边,在这个家,他永远在众人的对立面。

所以,他为什么要出生呢?

只是为了让叶家有一个反面案例,警示身边人,不能像他这么废物,是吧?

叶煦铤和黄静两个人靠坐在一起,看向单人沙发上的他问,“你下一步自己有什么打算?”

叶墨珲无所谓地道,“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黄静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叶煦铤道,“33岁的人了,天天这样混日子。你觉得很光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