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据可靠消息,此番朝廷共派遣四路大军。其一乃是青州兵马统制秦明,率五千精兵强将;其二为济州兵马都监陈应龙,统领两千士卒;其三是咱郓城兵马都监韦豹,统兵三千;其四便是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同样率领两千人马。四路大军总计一万二千余人,声势浩大,不可小觑。”
雷横有些担忧的摸着头道:“哥哥,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吏,不是官,就算是军功怕也轮不到我们。”
“放心好了,我托县令大人已经和知州大人说好了,攻打梁山的时候,把我们带着,也好给我们记上一份军功,”
雷横满脸涨得通红,情绪异常激动地大声问道:“攻打梁山的日子到底定在了什么时候?”他那急切的目光紧紧盯着宋江,仿佛答案就在下一秒便会揭晓。
宋江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听知州大人讲,此次出兵征讨梁山的时间定在了三二月十五。据我所知,其他各路部队也大致都选在这个时候行动。”说完这番话,宋江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其实,宋江一直心心念念着能升个有品级的官职,好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一番。而如今摆在眼前的唯一途径,便是借着攻打梁山这场战事立下赫赫军功。为此,他不惜痛下决心,大手笔地一挥而就,撒出整整一万贯钱去贿赂任清容和陈应龙二人。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大笔钱财成功换来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他们这次能协助官军取得胜利,任清容和陈应龙就答应保举他担任郓城县的县尉一职。
然而,宋江心里也很明白,自己的武艺实在平平,若是此番出征徒劳无功,那他花费的这一万贯钱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要不回来了。要知道,这一万贯钱对他而言绝非一笔小数目。正因如此,他思前想后,决定将朱仝和雷横二人推到前线,让他们助自己一臂之力,建立功勋。
话说回来,朱仝之前曾明确表示过自己再也不想参与攻打梁山之事。当宋江这次前来邀请时,朱仝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予以回绝道:
“哥哥,请恕我无能为力,我两次败给了梁山,实在是不能在参与了,而且我也无心功名利禄,就多哥哥的好意了。”
“哥哥,俺也一样。”雷横见朱仝不去,于是自己也跟着拒绝了。
听闻朱仝与雷横二人皆不愿同济州官军一道前去征讨那梁山泊,以助其建立军功,宋江面上却是未见半分慌乱之色。但见他仰头朝上望去,紧接着便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开口言道:
“两位兄弟啊!哥哥我着实不忍心瞧着你们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却只能在此地庸碌一生,做个默默无闻的小吏。为此,我可是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么一个能让你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未曾料到……”
宋江话至此处,竟是不由自主地眼眶泛红,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不得不说,此招甚是有效,就连朱仝亦是深受触动。
朱仝手捧酒碗霍然起身,朗声道:“罢了!哥哥既然如此一心为我等筹谋,我等又怎能不知好歹?待到那时,小弟便随那陈都监一同前往便是。”言罢,他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放下酒碗。
“俺也一样!”一旁的雷横见状,亦赶忙高声附和,同时依样画葫芦地端起酒碗,仰头痛饮起来。
听到两人如此保证,宋江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然而宋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谈话早已经让人听的一清二楚了。
梁山上,徐骏正在屋子里画图纸,朱贵大步跑来,急忙说道:“哥哥,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官军预计在二月十五集结大举,征讨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