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那戒备森严的大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常成、常一然、杨文博和张通判四个人,此时正被紧紧地绑缚着,动弹不得。
除了那张通判因恐惧而双腿不停地颤抖之外,其余三人皆是面色冷峻如霜,毫无惧色。他们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
就在这时,徐骏从堂后缓缓走下。只见他先来到常成面前,亲自解开了除张通判以外三人身上的绳索,并满脸堆笑地向他们嘘寒问暖道:“哎呀,常都监,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啦!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抱歉得很呐!”
然而,常成却丝毫不领情,他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吼道:“哼!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啰嗦!”
徐骏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反而轻轻一笑,迅速岔开了话题:“常都监莫急嘛!且不说这些扫兴之事。我倒是听闻您这一年以来日子过得颇为不易啊!特别是在那梅田良手底下,似乎没少吃苦头、受闷气呢!”
面对徐骏这番话语,常成心中虽有万般愤怒,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反驳。只因徐骏所言句句属实,自从他担任这都监一职已有整整两年时间,可这两年来,他确实是受尽了窝囊气。
见常成沉默不语,徐骏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如今梅田良父子已命丧黄泉,这徐州城也落入我的手中。待到朝廷怪罪下来,不知常都监您又当如何自处呢?”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常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得意。
话说到此处,常成的面色瞬间变得愁苦不堪,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那略显单薄的肩头。究竟该如何自处呢?答案显而易见——必然会被问罪。徐州城已然被梁山攻破,知州更是惨遭杀害,而他这位兵马都监却还活得安然无恙,这口大黑锅他是背定了。罢官、流放至沙门岛,恐怕都算是最轻的惩处了,极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紧接着,徐骏竟然打起了感情牌,只见他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我为何会沦落至此,落草为寇,旁人或许不知,但你们几位岂能不清楚缘由?只因为我的妻子生得貌美如花,便遭那些奸诈之徒的设计陷害,难道诸位真觉得我这般下场乃是咎由自取吗?”
常成无奈地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徐县尉啊,实不相瞒,当初我的确知晓你的冤屈,也曾有心为你申诉冤情。奈何我等武官始终难以与文官抗衡啊!”
言罢,徐骏目光灼灼地盯着常成,诚恳地邀请道:“不知常兄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往梁山,共举义旗,坐上一把交椅。咱们齐心协力,替天行道,铲除世间的暴虐与邪恶?如此一来,也不枉费了你这身绝世武艺。”说罢,徐骏竟学着宋江那般模样,信誓旦旦地表示:“倘若常兄愿意上山入伙,我甘愿推举都监您坐上梁山的头把交椅!”
“哥哥,怎么可以把山寨之主的位置让给一个你的手下败将啊!俺第一个不服。”縻貹当即就跳出来反对。
徐骏呵斥道:“住口,常都监乃是徐州兵马都监,位高权重,做我们梁山的寨主有何不可啊!”
不得不说宋江的招降套路确实是好用,常成也是放下了心中的抵抗。
常对着徐骏跪下道:“我愿意在徐寨主手下做一名小卒,也好过在这里受窝囊气,至于寨主之位,我万万不敢接受,徐寨主的本事胜我数倍乃至百倍,你领导梁山才是正道。”
徐骏又看向常一然和杨文博问道:“你们两个呢?”
“我愿意归降。”杨文博对此没有什么愿意,常成都愿意归降了,再加上他也不想受窝囊气了。
常一然道:“俺也愿意,不过俺有一个要求,希望寨主可以答应。”
“是什么要求?”徐骏疑惑的问道,总不可能是要和他切磋吧!
常一然指着张通判道:“那就是杀了这个狗官,俺早就受够了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