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威胁不威胁她,她不知道,但只要脸皮足够厚,他也奈何不了她。
或者说她又一次选择当鸵鸟,反正他也不会公开,就由着他去了。
小姑娘初入社会,玩不起那就不玩了,他也算给她上了一课,以后她绝对要保护好自己,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趁十一假期,秦晚回了一趟老家。
奶奶家在苏城闹市区,车刚到站,她就看到奶奶在站台上来回张望,秦晚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隔着车窗玻璃向奶奶招手。
自从初中回到爸爸身边,她就和奶奶一起生活,直到她大学考到京城,祖孙俩不得已才分开。
秦晚飞奔上前,一头扎进奶奶怀里,“奶奶。”
“晚晚,”奶奶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秦晚的脸,“又长漂亮了,大城市的水土就是养人。”
“才不是了,”秦晚撒娇道,“奶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我随你。”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祖孙俩胳膊挽着胳膊回了家,回到自己的卧室,这里的摆设,还是她高中时候的样子。
回到熟悉的地方,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饭已经端到桌上了。
松鼠桂鱼,精炒虾仁,桂花酱烤年糕,还有临顿路的生煎包,杏仁奶豆腐,都是她从小喜欢的样子。
“这么多好吃的啊?”
“你太瘦了,回来好好养养。”
“还是奶奶疼我。”
她有好多话想和奶奶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但唯独没有提到裴钰。
老太太一边给孙女碗里夹菜,一边观察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和小裴闹别扭了?”
从小跟在身边的孙女,有点情绪都写在脸上,骗不了她。
秦晚闻言埋头往嘴里扒拉饭,想着该怎么和奶奶说,外面敲门声响起。
奶奶过去开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俩共享天伦之乐,怎么也不叫上我,晚晚还认我这个爸吗?”
秦晚脸色一变,回头,看到风尘仆仆走进来的江赫,笑容瞬间凝固。
她不情愿地叫了声,“爸。”
江赫嗯了一声,眼睛只顾盯着餐桌,“你还是疼孙女,她回来就大鱼大肉招待,我回来一盘菜就打发了。”
说完抓起筷子就吃起来。
奶奶一脸无奈,拍拍他的手背,“去洗手,大人还没有小孩有规矩。”
“不脏不净,吃了没病。”江赫一动不动,大口大口嚼肉,“有酒吗?”
“要喝回去喝,我这可不给你供那玩意儿。”
江赫也不生气,见她俩没动筷子,“怎么你们都吃饱了?剩这么多,不吃可就浪费了。”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他这一来全给搅和了。
秦晚象征性地吃了两口,没有胃口便放下筷子。
奶奶微微叹口气,问江赫:“你现在住哪里?三天两头见不着你一面,怎么今天知道女儿回来,你过来了?”
江赫嘴里包着饭说:“那个卧室你情愿留给她,也不让我住,你还关心我在哪里吗?”
秦晚蓦地抬头,和奶奶对视了一眼。
“你还说我?我不给晚晚留个房间,她回苏城,都没地方去,难道她要跟你睡天桥吗?”
当时家里房子被拿出去抵债,江赫一直靠打零工维持生活,居无定所,还时不时被债主堵在出租屋门口要债,秦晚后面不得已才搬去奶奶家。
江赫自觉理亏,知趣地闭上嘴。
等吃完饭,江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趁老太太在厨房收拾,他把秦晚拉到一边说:“闺女有钱吗?给你老爸一点。”
秦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觉得今天他来得这么突然,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