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陆芷依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宁轩舟:“我父兄皆为守卫边疆而死,身为将门之后,岂能临阵退缩?”
“可是……”宁轩舟仍旧迟疑,这丫头虽然年幼,却颇有将帅之风,昨日也是这丫头救了他们一命。
“没有可是,阿兄,你放心养伤,我会照顾好你的!”
陆芷依撒娇似的摇晃着宁轩舟的胳膊,软磨硬泡了半晌。
”嘶…………“
牵动了宁轩舟的伤势,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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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陆芷依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拉着宁轩舟的手,取出帕子为他拭汗。
这一刻,四目相对。
宁轩舟盯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她的眼睛乌黑发亮,透着一股灵气,仿佛盛满星辰,闪烁着莹莹光辉。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在那精致的小脸上投射出扇形的阴影,衬得她愈发美丽纯洁,让人禁不住想将她抱入怀中好好珍惜。
“公子,小姐……”木一猛然的推开房门,看见房内的二人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彼此,顿时愣住,随即飞快地退了出去,并贴心地替二人带上了房门。
“回来。”此时宁轩舟也回了神,对着门口大喊一声。
木一听到声音,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恭敬地站在宁轩舟面前:“属下参见主子!”
“木一,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陆芷依狐疑地看向木一,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将军府派人请公子、小姐二人前去商议事宜。”木一犹豫着开口,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阿兄,看来杨将军看到了黄州城外的尸体?”陆芷依立刻明白了木一的意思,她蹙眉,担忧的视线落在宁轩舟身上,“阿兄,你的伤势如何?可还撑得住?”
“没事,走吧。”宁轩舟缓缓站直了身子,淡定自若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的开口道:“更衣吧。”
…………
黄州城外,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大乾首辅陆远面色略显苍白,脚步也不自觉地有些迟缓,他身旁跟着西域七王子与古赞丽公主。
当那城墙上挂着的数千尚未处理的尸体毫无遮拦地闯入他们的视野时,陆远的身子猛地一震,双眼圆睁,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他虽在朝堂之上历经无数风云变幻,可眼前这般血腥而又阴森的场景,却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那刺鼻的血腥气息仿佛要将他的理智都一并淹没。
西域七王子却全然不同,他身姿挺拔如松,深邃的眼眸中波澜不惊,那是上过战场、历经生死洗礼才有的淡然。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具具尸体,心中暗自思忖:“大乾此举,看似简单的示威,却恐有深意。若只是为了震慑蛮夷,这般大规模的悬挂尸体,实在是过于张扬,容易引火烧身。可若不是,难道是大乾内部权力争斗的外化?借蛮夷之尸,行权谋之术?”
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国际关系与政治棋局中,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是精心布局的一步棋。
“又或者,是大乾有意在试探西域诸国的反应?以这些尸体为饵,观察我们的态度,从而为下一步的外交策略做铺垫。”
七王子心中虽思绪万千,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沉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洞察世事、精于谋略的心。
他在战场上历练出的冷静与果敢,让他不会被眼前的血腥场景所左右,而是迅速地进入分析局势的状态。
他明白,在这样的局面下,任何冲动的判断都可能将西域带入不利的境地,必须谨慎应对,步步为营。
古赞丽公主惊恐的瞪大眼睛,脸上浮现浓浓的厌恶和排斥,忍不住捂住口鼻,低声咒骂:“该死的大乾,竟敢用这种方式侮辱我等?真是欺人太甚!”
陆远闻言皱了皱眉,他转身看向古赞丽,轻咳一声道:“公主息怒,我大乾绝无此意。这一定是误会。”
古赞丽脸色难堪至极,他虽然生在西域皇室,见惯了杀戮血腥,但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她后背凉凉的,下意识地靠近七王子,轻生在七王子耳边问道:“兄长,大乾此举太过惊人,您说这背后到底是何缘由?”
七王子微微侧目,压低声音回道:“此事定不简单,我们且先观望,莫要轻举妄动。”
说话间,他的目光仍紧紧地锁在那城墙上,试图从这些冰冷的尸体中寻出更多的线索,解开大乾这令人费解的举动背后的谜团。
“陆首辅,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不管怎样,今日是西域使团进入黄州城,还请陆首辅务必安排妥当,以彰显诚意。”七王子提醒道。
“七王子放心。”陆远点点头,连忙吩咐侍卫赶紧进城。
很快,三辆华丽奢侈的马车驶进黄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