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眉头微皱,沉吟须臾,这才缓缓摇头,沉声道:“这断然不行!”
须知这可是云嫣郡主的宴会,倘若陆芷涵缺席,定然会招来诸多闲言碎语。
况且,陆芷涵好歹也是陆家三房嫡女,又怎能不在场?
“那母亲您的意思是……”苗氏轻声询问道。
“我那里尚有一匹上乘的蜀锦,正适合做衣裳穿。至于首饰,你带着涵儿出去逛逛,买几件称心的。此次我们不求奢华,但也绝不能过于寒酸,否则岂不是丢了陆家的脸面!”
“这些银钱你们拿回去买首饰吧,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陆老夫人语气平淡地开口道。
陆芷涵听闻此言,顿时心急如焚,紧紧抓住陆老夫人的袖子,苦苦哀求道:“祖母!我和娘早已商量妥当,要将这些银钱悉数奉予您。近来您为了大伯父的事,已然过度操劳,我们实在不忍心啊,您就收下吧!”
陆老夫人凝视着陆芷涵那乖巧懂事的模样,心中犹如泛起了层层涟漪,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她轻轻叹息一声,“好,祖母留下银两,至于其他的,你们都尽数拿走吧。”
陆芷涵和苗氏如释重负,相视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灿烂。
那些银两是陆芷依前来拿走王家嫁妆的时,要买宅子让三房凑钱,老三说出数目,他们词语拿出去,如今大伯一家以及祖母不会再说什么!
……
陆芷涵和苗氏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陆老夫人孤零零地伫立在院落里,宛如一座雕塑般发呆了许久,直到赵嬷嬷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桌案上,陆老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过身来,端起那杯热茶轻抿了一口。
“夫人,那娘俩明显就是冲着宴会的首饰、服饰而来的!”赵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若是您把蜀锦留给了娘俩,岂不是让她们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我又何尝不知晓!”陆老夫人幽幽地叹息一声,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可这陆芷涵已经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也长大了,不再像幼年时那般单纯善良,这孩子,哎……”
赵嬷嬷安慰道:“夫人,这云嫣郡主不是好相处的人,三小姐去了恐怕也讨不了好。”
“我知道!”陆老夫人紧闭双眸,宛如风中残烛,“可是,我又能有何良策?陆府如今已是这般风雨飘摇,倒是希望这丫头能够在宴会上觅得一位如意郎君,如此一来,陆府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
她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原本还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芷柔能成为太子妃,好帮衬着陆家,谁曾想太子竟然触怒了皇帝,被禁足于府中,陆芷柔也因动了胎气,只能卧榻养病!
虽然她也曾偷偷溜出府两次,可每次都因动了胎气而狼狈不堪,如今更是不敢有丝毫妄动。
“若是涵儿能够得到这云嫣郡主的垂青,将来她定然也会对陆府施以援手!”陆老夫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嬷嬷面露忧色:“夫人,您真觉得云嫣郡主是那么容易攀附的吗?况且三小姐的身份……”
赵嬷嬷的话虽然戛然而止,但陆老夫人又岂能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话虽如此,然而,陆府岂不是也得另觅一条路吗?!”陆老夫人叹息一声,“倘若涵儿真能攀上云嫣郡主这棵参天大树,陆府日后的处境必将大为改观!”
“是,奴婢晓得!”赵嬷嬷应道。
陆芷涵和苗氏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院落,不一会儿,陆老夫人的蜀锦也送来了,陆芷涵和苗氏马不停蹄地赶制新衣和首饰,忙得不可开交!
而陆老夫人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中满是忧虑和惆怅,云嫣郡主又岂是一般人物,妄图攀龙附凤之人多如牛毛,这陆芷涵,究竟能否如愿以偿,还是个未知数呢!
…………
转瞬间,游湖宴会的日期便来临了,这一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各大世家名门贵族纷纷携家带口,齐聚于翡月湖边!
翡月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坐落于大乾京城的中央,镶嵌在繁华的街市之中。
初夏的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湖面上,湖水波光粼粼,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四周的柳树随风轻轻摇曳,细长的柳条恰似柔美的裙摆,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为湖边增添了几分婀娜多姿的韵味。
湖面上,几只白鹭自在地飞翔,时而低头觅食,时而展翅高飞,映衬出一幅生动的画卷。
游船缓缓划过,船上的人们或轻声谈笑,或静静观赏,脸上洋溢着初夏的欢愉。
岸边的小道上,各色花朵争相斗艳,盛开的红玫瑰、白玉兰和紫藤花交织在一起,香气扑鼻,仿佛在为这美丽的湖泊增添了色彩与生机。
翡月湖,乃是大乾京城的心脏,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大家纷纷聚集在这里,享受着初夏的温暖。
远处的青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苍翠,天边的云彩轻柔而懒散,恰似一幅生动的画卷,衬托着这片风景的宁静与和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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