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掌柜慌了,自己跑出了店,一路小跑着去追:“姑娘、姑娘……小先生,小先生莫走……”
见叫姑娘没用,先生都叫出来了。
终于在希宁上驴车前给追上了,掌柜略喘气地一把抓住驴子身上的挽具,试图阻拦:“小先生,不不,小大夫,先别走。”
希宁皮笑肉不笑地:“冤有头、债有主,谁欠我悬壶门的钱,我找谁去。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掌柜一听立即说:“不打扰,不打扰,您乃贵客,能进小店,简直让小店蓬荜生辉。”到底是生意场上混的,好听的话张口便来。
“又不进去买粮,就不进去了。”希宁微微侧头,挑起一条眉毛:“我还要去李家,不成的话,还要赶去县衙,让官差帮我找人。早点报官,早点找到人。”
去了李家,李家不傻的话,定出钱还了,拿着借条嘲笑王家。王家原本就是为了争面子,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听到“报官”两字,掌柜的太阳穴就突突,一咬牙:“我们还!”
希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怎么使得?又不是王家欠我的钱。”
赫赫,口口声声说要先去李家,难道是李家欠的?
见希宁作势要上车,掌柜吓得先一步手拦在前面,几乎用求的语气:“我们还,王家还。我们去找孙大勇,不劳烦小大夫。”
“这还差不多,那就去店里坐坐吧。”希宁转身回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就和你说说大律吧。如有亡者,按律雇凶者斩,被雇者绞。参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若伤而不死、造意者、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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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的,雇佣的人砍头。哪怕没人死,只是受伤,雇佣的人也要绞刑。
王家哪怕花了重金,也必须找出个说得过去的替死鬼。一般人又不能替主子背黑锅,不是管家就是他。
“是是是,多谢小大夫提醒。”掌柜汗如雨下,背后都汗津津的了。
这次没有敢让来要债的站在店堂里,直接恭敬地请到了后面内室,平时用于接待生意的。还叫人端上茶,这才去后院和王老爷汇报。
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柳玉郎对这个小师妹真是服了。别看傻了吧唧的,做事是一套套的,一定又是以前看着师叔师兄如此,照搬照抄来的。
不一会儿,掌柜回来了,但比起刚才卑躬屈膝,现在的背也直了、腰也挺了,原因是背后跟着六个店里的伙计。
这些伙计应该就是刚才搬货的,大半膀大腰圆,哪怕瘦的也是精瘦,光着膀子的身上有肌肉,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条厚实的扁担。
柳玉郎皱眉,将手里的剑,“”地拍在桌面上。他武功再不济,打个三五个地痞流氓还是行的。有本事将伙计家丁全叫来,老子哪怕栽了,也肯定弄死几个当垫背。
一看到剑,伙计们相互对了下眼,显然有点怯瑟。毕竟他们只是伙计,力气再大,也未必是武师侠客的对手。
掌柜一个冷笑:“觉得人不够的话,后院还有几十个,要不要一起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