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引流工程不上项目,就没有水灌溉菜地,西河县十万亩土地撂荒,市民又吃不上蔬菜。
缺水成为祁连雪一家的话题,就是闲暇之余,给岳父过生日,谈论的还是水……
一个心中有光的女人,不但自己会打扮。
而且向着丈夫,家庭才能和睦。
要在你家厨房里,冒出一股烟火味。
滋润丈夫和家人的胃,生活就不会亏待你。
徐兰花一只手,提着两只褪了羽毛的大公鸡。
一只手提着,一兜苹果。
徐兰花妈妈提着蔬菜,有葱、姜、调料、辣椒、菜花……
王侯巨贾也得吃饭,徐兰花进门就喊:“又涨价了,鸡又涨价了。”
并非是徐兰花矫情,市长家庭,靠工资,女儿冰莹学画,费用开销大。
再加上祁连雪家贫,经常接济穷亲戚,日子过得相形见肘。
徐兰花进屋,没有人应答,她把头伸进门里,看到爸爸徐民意和老公祁连雪围着地图。
“两个活死人,也不知道炉子上打开水。”
“外面买的鸡要重新洗。”
“在工作中谈水,在家里谈论的也是水,有完没完。”
说着,就把厨房自来水管打开,水哗哗的流,“今天没停水,祁连雪你不是有权吗?”
“给自来水公司经理打一个电话,就说市委大院停水了。”
“祁连雪烫鸡,爸爸剥蒜、剥葱。”
“他是市长,你让市长剥葱·····”徐兰花妈妈赶忙遮挡自己的女婿。
夫荣妻贵,徐兰花内心有一种满足,可是嘴上又不表现出来。
“我爸还是市委书记呢?”
“市长,市长就不吃饭了。”
“祁连雪可以不吃饭,大盘鸡可是女儿冰莹说要吃爷爷家大盘鸡。”
现在的家庭,以孩子的口味为口味,孩子爱吃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市长和平民,只是工作的不同。
就像演员在台上演绎市长的神态,但幕后只是一个普通人。
相反市长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甚至比一个普通人还要笨拙。
智者享有内心的幸福,愚者只有肤浅的快乐。
法国哲学家蒙田说:“不管是财富还是市长的权力,都无法使他避免内心的骚动,无法阻止权力下,飞来飞去的各种烦恼”。
权利还是有好处的,有一种无形支配别人生活的资格,包括夫妻之间。
祁连雪刚把公鸡丢在脸盆里……
徐兰花就围上来,“笨手笨脚的,一边去。”
所谓的夫妻,就是厕所的一只马桶,装在卫生间嫌弃脏,卫生间不安装马桶又不行。
夫妻一辈子互相嫌弃,挣不开也跑不掉,要飞一起飞,要跳一起跳。
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人更亲近。
是亲人,夫妻又吵架,闹得鸡飞狗跳。
那个家庭能离开得了马桶?
徐兰花坐在凳子上开始拔鸡毛,维护丈夫祁连雪的自尊。
祁连雪内心也很感激徐兰花,妻子的家庭条件是他无法比拟的。
祁连雪的工作被妻子取代,无所事事,他走到徐民意身边,拿起了一个蒜瓣,准备剥蒜,
“今天大盘鸡我做,我在八一宾馆学了一手,正宗的戈壁大盘鸡,外焦里脆,”祁连雪自告奋勇要在岳父生日上露一手。
会写一本绝妙的菜谱,未必就做的一手好菜,祁连雪就是这样,徐兰花疑惑的望着祁连雪,“你行吗?”
别说大盘鸡,童年祁连雪连面条饭都吃不上。
一天小米稀饭切几块土豆,就是祁连雪最拿手厨艺,时间长了吃顿面条,过年锅里煮个白水鸡,吃一个鸡腿,喝点鸡汤,就是这辈子奢侈生活。
祁连雪站在厨房的锅台边上,油都冒烟了。
他心里琢磨着,外焦里脆的大盘鸡是先放糖,还是先放葱,因或是把姜片放锅里炒一下……
正在犹豫着,油锅冒着烟,他把葱放进去,溅起的油,炒菜锅里有一股子火光。
他哪里见过炒菜这阵势,赶紧把糖放进去,准备给大盘鸡挂糊,出一盘外焦里脆的大盘鸡,那只糖黏在锅底上……
厨房冒着烟,呛鼻子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炒大盘鸡厨艺失败。
于是徐兰花收拾残局,把锅洗干净……
徐兰花把鸡肉倒在锅里,祁连雪用铲子炒着锅里的鸡····
“哎,今天是姑爷亲自下厨。”原来是徐兰花二哥的妻子,徐元元的妈妈也赶回来了,白班下班是四点。
她赶回来了,正好看到祁连雪炒菜这一幕。
地位高了,随之在妻子面前也就有了权威。
徐兰花心里暗自高兴,有丈夫市长祁连雪给撑面子。
祁连雪只是象征性的炒几下……
“妈,锅糊了,鸡肉怎么有股糊味,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徐民意二儿子徐兰文,奔到厨房里,一看是祁连雪和徐兰花围着锅台。
“哥下班了。”
“妹你怎么不炒菜?让妹夫炒。”
“我家连雪要给爸露一手,莹儿爱吃大盘鸡,家里有羊肉,爸爸非要让做大盘鸡。”
“爸,你今天过生日,我给你汇报一下,大哥今天有事,他跟我说,来不了。”
“不来拉倒。”徐民意也有烦心事。
老大徐兰武辞掉矿车司机,让市长祁连雪给介绍一个工程,要当老板。
烂泥扶不上墙,也不过是越人学车,遭到祁连雪的拒绝,嫉恨祁连学。
所以老大徐兰武就利用亲情关系,给爸爸徐民意施加压力,逼迫徐民意向祁连雪说情。
亲情是最脆弱的,阳光背后总有阴影,人性自然就有罪恶,傲慢、贪食、懒惰、暴虐····
阴暗面成为潜规则的路,试图在祁连雪权利的潜规则下,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