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冰儿右手假肢安装好了,假肢不灵活,可她不爱带。”
“我们现有的医疗技术条件就这样,我一个做父亲的也说不出口。”
“爸你是外公,以爷爷的口气提醒,我的冰莹。”
“冰莹,已到懂事的年龄,我也爱莫能助。”
“哎……”
“这孩子有没有自信,一切都靠天意。”徐民意叹口气。
“还看你做父亲的能不能腾出时间陪陪冰莹。”
“父爱以身作则最重要,你是冰莹建立自信的心理疏导师”。
“不提了,我是爱屋及乌,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你和兰花好。”
作为一个你以前的上级,连雪我就啰嗦几句:“以史书为鉴,可以知兴替。”
“以失败的工程为鉴,可以承先启后,惠及你现在的工作。”
“你不是视察过西河县东大滩,那些沟沟坎坎,是汉代屯垦戍边,戍卒人工开挖的渠道。”
“旧渠道旁边,又是58年平田整地大跃进开挖的沟渠,那些沟渠都是新修水利的废墟,是人造的,现在都废弃了,渠道一滴水也没有放过。”
“哎……”
“怎么又提到工作中来,退休了,我是一个栏外人。”
徐民意一拍脑袋门说:“正是年纪大了健忘啊。”
“不知有汉,不论晋魏。”徐民意哈哈大笑。
“都是职业毛病,在官场上时间长了,一天谈的还是官场的事情。”
“连雪,你的书法还练吗?你写的一手好字。”
关起屋来说的都是实话,老岳父徐民意说的话,让祁连雪心有所悟。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因为人的自身渺小和微不足道,思考的越多,却发现被上天愚弄了,这是社会道德背景无法打破的怪圈。”
任何人在宇宙中都是狭隘卑微的一粒微尘,我们不能摆脱。
于是开始怀疑和否定,最终陷入了一场人性的悲剧。
其悲的不是结果,而是在思考的过程中人始终做不到超越自然。
“爸,你有所不知。”
我在机关食堂说了一句:“小米粥好喝,机关食堂早晨天天是小米粥,害得人人怨声载道。”
“徐兰花就给我上岗上线,说机关食堂喝小米粥是我的指使的,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别人头上,过官瘾。”
“爸你说我有多冤枉”。
“爸,官大了,不能有个人喜好。”
我告诫民营企业,给食为天超市写了一幅“不要卖假货。”
结果人家装裱成,“不卖假货。”
“把我当做活广告,大发生意财。”
“拉我下水,给我家冰莹买的是一万元一道的安徽宣。”
“你说一个孩子画画,就那么奢侈,我和徐兰花赔给了半年的工资,才划清界限,”
“和我的女同学,食为天老总张亦然已割席断交。”
“安徽宣原料采集到制成成纸需经108道工序,我们夫妻加起来工资也不过一万元,一年不吃不喝不够冰莹画画。”
“所以宣纸退了,从此我也就不再写字了。”
徐民意大惊:“连雪,你曾经还遇到这样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连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是好事,多喝点小米粥,心里踏实。”
自己的工资花内心最踏实,不过老夫也有几千块钱退休金,暂时可以借给兰花。”
“也好,书法不练也罢,被有心之人利用。”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还有一件事就是明目张胆骗我市长祁连雪。
原来市长祁连雪山湾乡毛卜拉村经济产业园区,那里组织一场民间书法活动,邀请写了一幅字“毛卜拉经济产业园区。”
结果产业园区狐假虎威,冒充市长审批,虚假贷款,套取资金,幸亏西河县人行行长落实以后,才没有发生意外。
从此以后,市长祁连雪金盆洗手,把毛笔折断,洮砚让冰莹拿到楼道口喂猫去了。
我有书法这个爱好,说不定哪天从天上掉下来一块玉石,被别有用心之人摆在我家书房里,几十万元的名砚,遭受无妄之灾。
以后祁连雪彻底与书法绝缘。
祁连雪在岳父面前说了实话,言不由衷啊。
“连雪你做的对,你有书法爱好是人之常情,可以涵养身心。”
“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你,这就不对了。”
“君子爱物应取之有道”,不能将你的爱好与工作联系在一起。
“连雪,这种方式太有迷惑性,不易被察觉。”
“一旦你思想上放松,底线失守,让自己的兴趣爱好卷入公务活动。”
“那可影响家庭,我给女儿徐兰花说,要管住自己。”
祁连雪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妄自尊大,有点自作聪明。
他总比那些尸位素餐,碌碌无为的占着位置不作为的人强吧?
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力的推手,把祁连雪推到轨道上。
祁连雪似乎领悟到什么?要么撕裂,要么吸引,官场的旋涡让他无法逃脱。
不过责任的代价越大,越有魅力,处在宦海,容易使祁连雪陷入痛苦和快乐之中不能自拔。
官场担当与逃避,联系过于紧密,那么引大济金工程又谁在掌握?
祁连雪若有所思,一声儿童的哭声,这时跑进来,一个流鼻血的男孩。
徐民意定眼一看,是自己儿子的孩子徐元元跑进来。
徐元元哭诉,“姐姐打了我的鼻子,流鼻血了,你们管不管。”
原来祁冰莹手脚不灵便,拿煤灰铲子和泥玩,铲把子不慎碰到徐元元鼻子上,流鼻血了,小孩子跑来告状。
祁连雪暗自窃喜,祁冰莹这个胆小的孩子,也可以打别的孩子了,将来一定有出息。
男人就是这样欣赏别人的老婆,心疼自己的孩子。
祁连雪是个有品位的人,他抱起徐元元,走到卫生间,在水龙头上把孩子脸上的鼻血洗干净。
然后拿起一把玩具冲锋枪,递给徐元元,男子汉就应该玩枪,不哭,不哭。
徐民意看到怯怯的祁冰莹,赶紧拽过祁冰莹抱在怀里。
祁冰莹辩解说:“弟弟的鼻子要碰我的铲子。”
童言无忌,徐民意啼笑皆非,也没有指责祁冰莹,而是把祁冰莹搂在怀里跟紧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孙子。
徐民意在柜子里拿出两件铜铸造的小马驹,递给了元元一个,冰莹一个。
徐元元这才安静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当年为了引流工程铸造了十几个小礼品,作为礼物和高原州同僚来增加一点感情。
我到了高原州,想和他们谈判,当时我们市委连谈判的资本都没有,水资源在人家那儿,我原以为草原人爱马,送一点小礼品无可非厚,可是人家理都不理,你和谁谈判?
礼品退回来,我按照原价买了二件,这是铜奔马的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