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定不负夫人所托……”
“还请夫人务必言而有信……”
沉玉将点心“孝敬”给了崔二夫人,而后便带着瓷瓶离开了。
伺候崔二夫人的春花,看着沉玉的背影,犹疑道:“这丫头,可信么?别到时候将咱们咬出来……”
老夫人昨儿可是对她们不喜得紧,若是闹出来,她们可也讨不着好。
崔二夫人冷笑一声:“她不敢,只要她接了这东西,便不能置身事外。”
“就算真将咱们供出来,咱们只消说她胡乱攀咬便是了。”
“反正头一个死的人,一定是她!”
而她作为崔媛的母亲,赵渊的岳母,侯府的亲家夫人,怎么着也比一个低贱的通房丫头金贵。
这些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可都是人精,哪怕是为了自家脸面,也不敢深究她。
春花这才放下心来,奉承道:“还是夫人有手段。”
崔二夫人看了她一眼:“亏得你出的好主意,若这事儿成了,我便做主将你抬了做五郎的妾……”
春花似被戳中了心思,面色一红:“奴婢只是全心为着夫人效力,不敢奢望其他……”
“别在本夫人跟前虚情假意了,你那点儿小心思,本夫人还能瞧不出来?”崔二夫人颇为自负道,“二爷纳的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本夫人见过的小蹄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夫人慧眼……”
……
沉玉得了药,不及回到香雪阁,转头便唤了暗卫出来。
“静兰院那头快要去大厨房取午膳了,你且将这药下在大少夫人爱喝的乌鸡汤中……”
哼,反正崔二夫人给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可不乐意带回娘子的阁子里给娘子堵心。
不过这瓶子倒是可以拿回去,叫沉梦瞧瞧。
不过片刻,暗卫便去而复返,手里是那个青花小瓷瓶。
蓉娘见沉玉回来,便问道:“那二位吩咐你做什么了?”
沉玉将手里的瓷瓶递给沉梦,回禀道:“只叫我将药下给娘子,也不知是什么腌臜东西……”
沉梦拿了帕子倒了点残余的药粉出来,凑上去轻轻闻了一下。
“竟是……绝子药……”素白的一张小脸立刻便沉了下来。
“她们怎么敢……”
“娘子才十六啊,若真吃了这药……”
一向娇生惯养的沈青棠,竟被人下这样的虎狼之药,饶是一贯内敛文静如沉梦,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地控诉道。
沉玉连忙安慰道:“你别急,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倒在静兰院那边的午膳里了……”
沉梦这才抿去了眼角沁出的泪珠儿:“还是你机灵……”
蓉娘自然是面沉如水,狠狠啐了一口道:“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些年,倒是头回见这么下作的,面上同咱们娘子姐姐妹妹的,背地里却是要断了咱们娘子的生路!”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通房丫头,可不就一辈子是奴婢的命么?
待他日人老珠黄,又没有孩子做依靠,可不得被主子厌弃了?
沈青棠在屋子里摆弄着素银的竹节手串,思量着如何给赵渊下药,听得几人吵闹,便扬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