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胡同,以前每次走的时候,差不多都有叉叔和周一白插科打诨,也从来不觉得这胡同有多长。
这一次我和叉弟默默地往外面走,我才突然发现这条胡同原来这么长,这么黑。
从胡同出来,把箱子放在叉弟的车上,我也上了车,跟他一起去别墅那边。
我不想气氛太沉闷,就开口找话题,“清松道长现在好么?”
“他一年前就下了镇山,先去了一趟石林村看了清云道长,然后就去了燃灯寺。他把燃灯寺修葺了下,现在一个人住在寺里,估计以后也都在那了。我今天白天刚去看过他,给他送了些吃的用的。他精神头很好,看着还是老当益壮的。”叉弟回道。
“他去了燃灯寺?”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按照清松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在一个地方久留的,更何况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待在燃灯寺?
但细想想,也能理解。
当初得知道门的事情,他大哭了一场以后,虽然没说过什么,可是对于当年他离开道门这件事,在他心里终究是过不去的坎。
如果他没有离开道门,在那些年神仙会对道门的围剿里,他总能发挥一些作用。就算改变不了结局,但是能跟道门的人同生共死,对他来说,也好过现在一个人独活。
所以去燃灯寺,待在清微道长最后待过的地方,也许他能寻找到心里片刻的安宁。
“那我正好明天也去看看他。”我开口道。
“看他就不用了。”叉弟摆了摆手,“他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去了燃灯寺,他就想一个人待着,而且他自己在那边满山溜达,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
“是么?”我轻轻叹了口气,“那就下次有机会吧。所以你现在也是一个人在镇山上了?”
叉弟微微沉默了会,才低声道,“还有明尘。”说完他顿了顿才解释道,“大概两年前,我和我师父遇到了明尘,我虽然有道门的法脉,可毕竟明尘是道门现在唯一有法脉和血脉的人。镇山的事,谁也不清楚,万一必须要求血脉呢?我师父年纪也大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跟我一起在山上到处找,所以明尘就留下了。”
我听着叉弟的话,他和清松是两年前遇到明尘的,清松是一年前去燃灯寺的,那估计当时就算是让明尘留下,清松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神仙会这回事了,可估摸着这一年里,他也考验和试探过明尘,确认是真的没什么事了,才放心地把这事交给叉弟和明尘,自己去了燃灯寺。
“那也挺好。”我点点头。
“对了。”叉弟突然想起什么,“你身上钱还够花么?这几年黄老板给的分红没断过,工作室的账上还有不少钱,不过我一直也没顾得上这事。这回下山才想起来,回头我看看,把你和大白的给你们两个转过去。”
“不用了,那是黄老板给叉叔的分红,你留着吧。”我摇了摇头,“这几年在外面,我偶尔也能接点活儿赚点钱,再说我也没什么太多的开销,够用了。”
刚开始我在工作室赚的钱,都捐给孤儿院了。
后来知道那个孤儿院是神仙会的,我就没再捐过,所以后面几个事的分成,也算是我当时的积蓄了。
再加上我这两年到处走,确实也解决了不少事情,还是有点进账的。
我自己除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吃个饭、四处奔波的路费和住宿以外,确实没什么其他需要花钱的地方。
“还是给你们转了吧。”顿了顿叉弟又补充,“我爸要是还在,也肯定会有你和大白一份。”
我转头看了看叉弟,沉默了一会,没再说话。
叉弟这几年也在外面,按理说别墅这边是没有人住的,但是他回来之后,应该是先收拾了别墅,所以这边现在看起来还挺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