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这拉肚子窜稀也是把水分都丢咧!”高大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慨道,“小纪娘子,你这番话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咧。看来这医术之道博大精深,无边无际。人的才能和智慧跟年龄实在是没有多大关系,老汉我还得向你们年轻人学习才行啊。”
纪永灵微微一笑,谦虚说道:“高大夫过奖咧,我只是将师父所教略微施展一二,也刚好是碰巧咧。”
她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比这些土生土长的大夫高明多少,她只是受益于现代医学教育而已,所以她并不会高高在上,自觉高人一等。
高大夫点头,又张了几次嘴,到底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这消渴症素来难治,仅靠喝盐水怕是难以根治吧?”
纪永灵轻轻点头,神色凝重:“高大夫所言极是,消渴症确非一朝一夕可愈。今日之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能缓解赵财主的急症,后续还需从饮食、作息、情志等方面综合调理,再加上适当的药物,才能控制。”
高大夫听后,心中更是敬佩,他再次感慨道:“老汉我今儿又学到不少!小纪娘子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心中无私,毫不隐瞒所学所知,实为医者之楷模啊。”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纪永灵忙谦虚道。
纪满川也在一旁附和:“哎呀,不敢这么夸娃娃,娃娃夸着夸着,以后就不灵咧。”
高大夫笑笑,将纪永灵刚才所说默默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想着日后遇到类似病症,也好有所应对。
纪永灵见高大夫已经明白,便不再多言,转身和她爹回了家。
纪永灵到家时,杨氏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了,见纪满川父女俩总算回来,立即上前道:“哎呀,你们父女俩是弄啥活去咧,咋在县里待了这么久,也不看看日头都落在阿达(哪里)咧?”
纪满川一脸红光,笑得嘴都合不拢,拉上杨氏就往院里走,说:“娘,进去院里说,有啥饭么?我和灵儿还没吃晌午饭哩,五脏庙都唱空城计着哩。”
其实从赵财主家出来后,纪永灵当时提议在县里买点油饼或者麻花填肚子,但是纪满川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他怕身上揣着的一百两巨款被人盯上。所以父女俩,一路赶着骡子狂飙回来。
进了院子,纪满川顺手把大门给关上。
杨氏连忙要制止,道:“哎哎哎,永宁三个娃娃出去耍还没回来哩,而且这天还没黑透,关啥院门哩嘛!”
纪满川不管他娘的话,把门后的门闩插上,嘻嘻笑着说:“今儿发了一笔大财,得藏着掖着。”
“啥?你弄啥去咧,发大财?”杨氏惊讶道。
纪满川拉着杨氏胳膊,一路把她到苹果树下,又喊着:“爹,满庆,娃她娘,她婶子,你们都过来一下,我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