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不是没见过找到商机的人,比如蜀王李恪。
魏征拱手道:
“陛下,臣并非没见过找到商机之人,如蜀王李恪,其空心煤畅销长安,众人皆知,且是一步一个脚印,凭借真本事赚取钱财。
而这李世寿,往常默默无闻,却突然在短短十几天内获得六万贯财富,实难与蜀王相提并论。”
尹阿鼠脸色铁青,怒视魏征道:
“魏大人,你处处针对李世寿,莫不是有何私怨?
蜀王乃天潢贵胄,李世寿不过是宗亲而已,岂能相比?”
尹阿鼠现在已经快憋不住了,这个魏征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怎么被对付的?
尹阿鼠想让自己小弟出来帮自己说话。
可是刚刚转过一半的头又转了回来,他忘了,自己小弟已经被自己上次推出去挡灾了。
现在的房玄龄是皇上的小弟,怎么会帮自己。
果然,房玄龄看尹阿鼠想转头的时候,马上就拿象牙笏板挡住自己的脸,头死死低下。
李世民知道李世寿做的是卖珍珠的生意,也知道交州产珍珠,这都正常。
李世民说:
“魏卿,尹仆射曾经和朕说过,遂安县公卖的是珍珠,想来定然是最近长安奢靡之风盛行,这才让遂安县公赚到不少钱吧。”
魏征闻言,再次拱手道:
“陛下,即便长安奢靡之风盛行,珍珠买卖获利颇丰,然短短十几天便得六万贯,依旧令人难以置信。
蜀王殿下经营空心煤,乃是历经时日,用心经营,逐步打开市场,此乃脚踏实地之成果。
而李世寿此前毫无声名,突然暴富,其中必有蹊跷。
陛下不可不察。”
魏征这人其实是个保守派,从来不相信什么突然醒悟之说,他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魏征也不信什么奇迹,凡事在他看来都是有迹可循。
但是李世民拿人手短,不想让魏征这么针对下去。
李世民轻咳一声,道:
“魏卿,朕知你一心为公,但此事或许确有巧合之处。
李世寿既已上缴六万贯,解了朝廷之急,不如暂且放下此事,待有了结果再议如何?”
李世民说完还看向了户部尚书,想让这个守财奴也帮忙说句话。
毕竟这钱是进你户部库房,你不能光拿钱不说话吧。
谁知裴矩丝毫不为所动,在目光和李世民的目光对上的的时候,马上把头低下。
裴矩怎么会不知道皇帝陛下要这钱干嘛的?
不就是为了给打梁师都筹钱吗?裴矩是反对派,当然不会给李世民提供帮助。
李世民心里也是有点不高兴,不美丽。
又把目光投向柴绍,可是柴绍正在和别的武官交头接耳,完全没注意到李世民的目光。
魏征依旧神色坚定,拱手道:
“陛下,臣明白陛下之意,但此事不可不深究。
巨额财富之来源不明,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危及朝廷安稳。
臣恳请陛下继续彻查此事,不可因一时之利而忽视潜在之风险。”
魏征这人的轴和犟,是有名的,当他觉得有问题的事情,他一定会坚持。
魏征这人,是把治国齐家当成自己的人生理念。
他是真的一心为了国家着想,一切可能会伤害国家的行为都是提出反对。
李世民微微有些不悦,道:
“魏卿,朕已做了决定,你莫要再固执己见。”
魏征却毫不退缩,道:
“陛下,臣不敢违抗圣命,但臣身为臣子,有责任为陛下和朝廷着想。
李世寿之事若不查清,臣心中难安。”
尹阿鼠见状,心中暗喜,趁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