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却回答：“我不苦，不进宫的话，我也是被卖到其他地方，就算不被卖也会跟着爹娘饿死。我进宫的十年里，长安城还发生过一次饥荒，说不定我爹娘早就被饿死了。”

十五岁的孩子就算在李恪上辈子都上高中了，女孩儿更是先天的有着比年龄更成熟的心智，更别说是五岁就在皇宫里讨生活的女孩了，教坊司的嬷嬷们可一点都不和蔼可亲。

李恪带着自己的一大一小跟班来到李承乾住的院子，除了打扫卫生的宫女，还看到拄着拐棍的白胡子老头李纲到处看，今天轮到李纲来教太子。

李纲不认识李恪，李恪也不认识李纲，但是李纲看李恪的穿着打扮，身后跟着白云宫女和身穿太监服的杨马也知道这是皇子，再一联想到李承乾和李恪要好，就猜出这是李恪。

李纲是有点“活够了”的心态，他这一辈大起大落，人情冷暖都经历过，看谁都不怕，反正自己都活够了。

李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谁都不怕，皇帝都顶撞了，朝廷大臣都在朝会被他打成丐帮长老了，自己亲爹是皇帝，他能怕谁。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睛瞪小眼睛，没想到李恪带来的杨马“噗通”就跪下来，给李纲当场磕了一个。

李恪李纲两人都看向了杨马，还是李恪先开口：“杨马，你干嘛？”

“白云姐姐说，遇到长者要尊敬，我觉得这个白胡子特别的长者，我就给他磕个头。殿下，我这算不算尊敬？”

“尊敬，尊敬，你都尊敬大发了。你以后在遇到这种长得特别长者的，也别跪了，鞠躬就好了。”

李恪和白云都气笑了，像李恪这种皇子的贴身之人，不用给那些个大官磕头，只要鞠躬行礼就好，除非遇到了皇后和皇上才要。

大唐也不流行见到官员就磕头，只要鞠躬行礼都不算逾越礼制，主要还是当时风气所制。

整个华夏大地从汉末董卓火烧洛阳开始，群雄四起，一直到唐朝，都是到处打仗。

就算是有人建国，也是短命的王朝。

几百年间，整个华夏大地不知道有多少王朝皇室漂流。

所以能活下来的老百姓，不是贵族之后，就是几代人当兵。

皇权也就没被那么看重，连五姓七望都敢明着跟李世民对着干，看不起李家王朝，“宁娶五姓女，不入帝王家。”就是不怕皇权的标准。

走在大街上，你说自己是皇子，也许普通人怕你，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怕你，毕竟你李唐王朝不也是抢的杨家王朝。

李纲也开口说：“老臣拜见蜀王。”

李恪知道这个人，太子杀手嘛：“我知道你，你今天是来教太子大哥的？”

李纲并不觉得李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奇怪的事，自己阅历这么丰富，名气这么大，知道也不奇怪。

“蜀王殿下，今日来找太子殿下所为何事？”

“昨天大哥给我拿了本书，我看不懂，想来问问。”

李纲很好奇，这个传言中不学无术的蜀王，想问什么书。

“能否给老臣看看，太子殿下给蜀王殿下的什么书？”

李恪就把《齐民要术》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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